“告不告诉你真话好呢?”
“说嘛说嘛。”
“这可是商业秘密。”
是可以随意喝口酒糊弄过去,但第一个问题就卡住可不太好,当然也不是什么商业秘密。那么,选老歌的原因是——
“取巧。”摩尔说,“一种简单的取巧。”
“诶?怎么说?”
“能在漫长时里留下来的,都是被很多人多次筛选过的,总会比较耐听。”
“嗯嗯!”
“再说,像我这种驻唱只能翻唱现成的歌。曝光度比较低的老歌反而给人感觉新鲜点,也不容易被拿来跟原唱比较。”
白予绛想想,说:“有道理哎!唉,像我这种唱原创的,真的很难引起客人的注意。”
摩尔笑起来:“那不一样。我只是为了讨好听众,而你是在表达自己。”
同样是鼓励创作的话,从摩尔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嗯……这么说……我果然比较幼稚,没考虑到听众。”
“这不叫幼稚。创作了作品,想唱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啊。我更欣赏你能耐住寂寞,坚持表达。”
“可是我觉得,从听众出发的想法专业啊。”
“哈哈哈,专业就会开心了吗?”
“获得了他人肯定,当然会开心的啊。”
“那……我问你,取悦自己和取悦他人,你选哪个?”
白予绛又想想,小声说:“我可以都选吗?”
摩尔又哈哈笑起来:“成年人都要。”
“你们不会觉得我孩子气吗?”
“孩子气?你都要大学毕业了,早该成熟了,哪会孩子气。”
也对,白予绛都22岁了,噢,其实生日刚过了,已经23了。
“那……你们23岁时都在干嘛?”
摩尔想了想:“男友三个月没吱声,莫名其妙地就分了手。第一份工作的公司倒闭了,到处投简历。”
挺倒霉的。
“小松呢?”
“第二次参加调酒大赛,拿了第六名。然后被甩了,醉生梦死度日。”
“怎么听起来都这么惨啊!”
“可不是么。”
“可是我更惨啊。”白予绛扁嘴,“连被甩的机会都还没有。”
“哈哈哈!”摩尔又笑了,“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会尝到这滋味,很难受的。”
“这是希望我注孤生的意思么?”
霍绯箴拿起酒瓶跟她碰了碰:“她的意思是:以后你甩人就好,别被人甩。”
“就不能一次恋爱一生一世吗?”
“能的话当然好。”摩尔说。
“那多无聊啊。”霍绯箴说。
两位姐姐一前一后应道,相反的观点,还互不赞同地瞥了对方一眼。
白予绛又问:“那……你们都谈过几段?”
摩尔随意掰了两下指头:“秘密。”
霍绯箴连指头都不掰:“也是秘密。”
“诶——!”白予绛不乐意了,“你们两个都经历好丰富,就只有我连初吻都还在……好想试试接吻的滋味啊!”
说着还瞥了霍绯箴一眼。
还真的是有点孩子气。
离谱的是,霍绯箴竟凑过去打趣:“你现在要试试吗?我教你,有技巧的哦。”
说的是接吻。
白予绛哪受得了这种半假不真的玩笑,脸腾地就烧红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摩尔抬手就推了霍绯箴一把:“哎!你是不是有毛病,教人家这个!”
“有什么。刚刚谁说早该成熟了?”
“你的人生观是不是有问题,成不成熟跟这个没关系吧?!”
“试过才知道没什么神秘的啊,多练习体验更好。”
“哦哦,所以你那纯熟的技巧是经过了多少练习?”
“还挺多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便!”
……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白予绛却突然说:“我要。”
“什么?”
“小松的话,可以。”
摩尔反应过来:“不不不,你是醉了吧?”
白予绛眼里是有醉意,但神情倒是很认真。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
“我开玩笑的。”霍绯箴搓搓她头顶,“这世界像我这样居心不良的人很多。别着急,也别乱来,会有合适的人出现的。”
“可是……”
“我们聊点别的吧,说说你的乐队怎么样?”霍绯箴微笑着强行切换了话题。
···
这场深夜的“家庭”酒会,是以白予绛醉倒结束的。两人合力把烂醉如泥的人弄进摩尔的房间安置好。
“她在店里已经喝了半打短饮,再这么一混酒得难受好一阵了。”霍绯箴把人摆正了盖上被子。
摩尔拧了热毛巾递给霍绯箴。
“我看她是第一次这么醉。”
“难受过以后就不敢了,在安全的地方尝试也好。”
摩尔心里还是不赞同她的说法,醉到不省人事又不是人生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