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伏景光的描述里,他从警校毕业后因为某些原因辞职,又组建了一个地下乐队,还有几个非常要好的队友,乐队的名字叫做乌鸦与酒,而这几个队友……一个是留着长发的美国留学归来的摇滚乐手,还有个意外偶遇的名字被略过的小学同学,以及这个站在他身边的工藤新一。
五音不全但被迫当上歌手的工藤新一:……
乐队的苏格兰威士忌,黑麦威士忌还有波本威士忌对吧。且不说组织的威士忌三人组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乐队,你们流行乐队里混进一个小提琴手是不是有点问题?他也不会唱歌啊!
虽然工藤新一很想问诸伏景光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这个时间线可能还有一个诸伏景光在,做的还是组织卧底的工作,果然还是不要暴露他和降谷前辈的身份比较好。
所以根本就和乐队没有任何关系的侦探暂时认下了这个乐队成员的身份,他说:“是的,我叫夏洛克·平井,是诸伏先生的同事。我们刚刚路过这里发现有孩子被绑架……”
阳太非常配合地点头,萩原研二看被绑架的小孩都非常信任他们的样子,也没有怀疑工藤新一的说法。
萩原研二解释说自己是在去警视厅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孩子,在对方慌里慌张支离破碎的描述下终于听明白是有另一个孩子被关在某个地方,才找到这间出租屋又遇到了他们两个。
“没想到你竟然会去组建乐队……”萩原研二还是觉得这件事非常难以置信。
诸伏景光回答:“我也没想到。”
毕竟他当然不是去做乐队的工作,这样的谎言在下一次萩原研二跟自己联系的时候就会不攻自破,如果这里真的是过去,诸伏景光完全不想知道暴露身份后发生什么事。
“乐队啊……你们两个没有一起吗?”
“毕业之后就分开了。”
“真好啊。肯定很辛苦吧。”
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他们一边说一边带着小孩往外走。
推开门,外面果然是之前在博物馆顶层能看到的街道,现在是个寒冷的冬天,走在路上只能看到光秃秃的树干和穿得厚实的人群。
工藤新一伸出手,这个冬天对他来说有点远了,他记得这个时间的自己应该还在上小学四年级,而现在是……下午上课的时候吧。
真是好远的、快要二十年前的记忆了。
萩原正在给他的同事打电话。
他本来没听说今天有绑架案,联系来其他同事才知道那边的家属半个小时前刚刚报警,之前可能是有所顾虑一直没有通知警方。同事了解情况后就说让他先把小孩带回到警视厅。
而就在萩原研二牵着小孩打电话的时候,工藤新一和诸伏景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稍稍落后了几步。
刚才就没来得及交流,想必诸伏先生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
“这里是……”诸伏景光开了个头,没有说下去。
“七年前,已经说过了。这不是属于我们的时间,所以待会就会回去——我还以为诸伏先生会想要提醒他呢。”工藤新一也压低声音,简要地说。
诸伏景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的旧友,良久,他说:“就算我说了,他也会去。如果没有人去拆除炸弹,死的就会是更多人。”
“你可以直接告诉他。”工藤新一说。
萩原研二的死亡并非是因为能力不足,只是犯人引爆了已经拆除的炸弹……这样的结果无论在谁看来都是难以接受的。不过,这并非解决问题的方式,因为犯人无论如何也想要报复警察的话,肯定会有牺牲者出现。
诸伏景光转过头来看着侦探,他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改变过去真的是好事吗?”
这是什么质问幕后黑手的语气啊……工藤新一想。
但诸伏景光的担忧不无道理。虽然世界说过去总是会倾向于趋近现有的「未来」,微小的改动却可能牵动无数人的命运,也可能翻转生死、造成悲剧。
这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一件事的结果已经可以接受,他们无法去赌不确定的、可能更为糟糕的未来,因为被放在天平上的是无数人的生命。
“我没有资格替别人做决定。”工藤新一轻声说,“但我的未来对所有人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结局,所以我会选择赌上一切。过去会自我修复,这点偏差还算不了什么,等我们回去之后会偏转到原本的方向,你不用担心,诸伏先生。”
理性与情感在某些时候总是会出现分歧。有些人选择过去,有些人选择现在。
诸伏景光从一开始就知道侦探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他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准确来说他不想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人类到什么时候才有可能有这样的技术?又或者说他现在经历的只是一场梦,但死人还会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