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们工作室那个许辉关系很好？”
空气冷滞几秒，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阮绪垂着眼，吃掉碗里最后一点东西，抬头问：“你觉得呢？”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不咸不淡的神情。
程烬在心底吐槽一句，捻了捻干燥的指腹，笑不及眼底的对上他眼。
“最好什么都没有，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阮绪放下碗筷，面色挂着不悦，语气也不好，“有没有关系，你自己不都清楚吗？后果是什么？”
说完，他顿了顿，才说：“把我铐起来？又关起来？继续给我下催化药或者打催化针？让我成一个真正的omega？”
一顿饭的功夫，两人之间稍微缓的关系，一下又爆开，谁也不愿让谁。
良久，在程烬冷厉的神情下，阮绪先低头。
声音软下来，“我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说完，起身拿着外套就走出去。
程烬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在听到汽车引擎声远去后，微微吐了口气。
下一秒，直接把桌上的盘子掀翻，噼里啪啦碎一地。
他眸色寒狠，抬脚踹在餐桌上，空气中栀子花味的信息素混着饭菜油腻味，让人闻了格外的不舒服。
阮绪到工作室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下班走了。
他工位上还放在一瓶牛奶，走过去，眉目上闪着犹豫，最后他还是没把牛奶丢进垃圾桶。
“呼——”
一道清爽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
“牛奶可是我刚买的，丢了怪可惜的，赶紧喝吧。”
办公室门推开，一个模样清隽，五官立体的男人走出来。
闻见阮绪身上浓得吓人的栀子花香，视线落在他斑驳的颈侧上，许辉脸上沉了下来。
“昨晚又欺负你了！”
阮绪没说话，只是插着吸管喝牛奶。
许辉气不过，走过来，带来一个香甜的奶油味，阮绪舒服的眯着眼，心中感慨，还是这种信息素好闻.....
“折腾就折腾呗，又不会少一块肉。”
看许辉气得眼睛都要红的样子，阮绪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我气不过！”许辉气呼呼的。
阮绪拉开抽屉，找了两个大白兔奶糖塞他手里。
“气什么？和那种人生气，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许辉丢到糖，“我不爱吃甜的。”
阮绪自己剥开一颗，“你信息素不就是奶糖味嘛，怎么不吃甜的？”
一说这个，许辉更生气了。
他分化之前，张口闭口就说自己的信息素肯定是芥末味的，鬼知道，分化完居然是奶糖味！
谁家alpha的信息素是奶糖味的啊！？
就在许辉伸手要搭在阮绪肩上时，他侧身躲开，许辉扑了空，但另外一只手还是抓在他手腕上。
“躲什么？我就碰你一下，难不成他还能闻出来？”
阮绪找来除味剂，喷在手上，“他可是S级alpha，别说你的，就是我每天接触的人中，他都能闻出有几个alpha。”
“哇靠！这么变态！”
许辉赶紧退后几步，很夸张的问：“那要是人家那个啥了，他能闻得出对面人的信息素不？”
阮绪白他一眼，“你说呢？”
“哇靠，S级alpha的好变态啊！”许辉撅着屁股趴在阮绪桌面上，“也不全是，主要是他太变态了。”
阮绪“嗯”了一声，也算是承认程烬确实变态。
还记得有一次，他被安排出差，公司经费不足，没办法，他和另外一个同事就开了一间房凑合一晚上。
谁承想，那个房间之前是一堆alpha住过，残留的信息素就粘在他身上。
然后回到家，那天程烬就跟吃了炸药似的，里里外外都闻了一遍，恨不得找出他出轨的证据来。
最后还是公司同事作证，这事才算翻过去。
但事后半个月的时间，程烬跟神经病似的，天天把他锁在家里。
那段时间，他连门都出不了，后来才换了现在这副份工作。
“对了，今天黄主管说，晚上要去聚会，说是庆功宴。”
许辉见阮绪脸色不大好，转移话题，“那项目是你弄下来的，你必须去哎。”
阮绪靠在背椅上，脸上有些犹豫，问：“几个人去？”
“加上你的话，有七个，三个omega，四个alpha。”
“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吧。”阮绪算了算时间，待会给程烬发一个消息，十点左右到家就行了。
结果他刚电话过去，就听见那头嘈杂闹腾，还有女孩的嬉笑声。
“快喝！快喝，喝一杯五百！”
不知程烬做了什么，那边骤然安静下来。
程烬偏头接了电话，“怎么了？在喝酒。”
阮绪静了一会儿，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许辉，“今天公司聚会，我要晚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