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锤子砸死的?”
程烬捧着暖手宝给阮绪捂着手,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引得周围人看过来。
阮绪偏头看着他,眼圈红红的,鼻音很重,“又死了?”
程烬点头,随后就挂了电话。
昨晚他睡到半夜,直接被怀里的阮绪烫醒。
阮绪被关了几天,心情又不好,还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回来闷头就睡。
夜里就发烧了。
“他们老一辈蛇鼠一窝,作恶多了,老了该还的。”
程烬不觉得死去的人很冤,他小时候,就见过老管家把人活生生打死过。
现在他被人打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阮绪挑眉,意外的看着他,“你也觉得他该死?”
程烬困得慌,半抱着阮绪囫囵个躺在小床上,“该不该的,反正都死了,无所谓了。”
然后把脸埋在阮绪肩窝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望着人来人往的医院,阮绪眼眸明亮,透着冷冽。
是啊,死都死了,无所谓了。
等阮绪吊完水,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
“姜鹤在‘夜色’设局,你去不去?”
程烬迷迷糊糊的搂紧阮绪,“那小子最近家里遇到事情,求到我头上来,去小酌几杯。”
阮绪头有些晕,无力靠着他身上,“都决定好了,何必在问我呢?”
程烬哼笑一声,“问了和不问,是两个态度,去和不去也是两个态度。”
不想纠结在程烬的绕口令里,阮绪直接闭着眼,由着他把自己抱上车。
车里很安静,淡薄的栀子花香格外的沁人心脾,混着淡淡的荷花香,在前面开车的萧煜难得精神抖擞。
这段时间,老爷子那边天天打爆他的电话,一直问他案件事情,都烦死了!
他抬眼撇了后视镜,就见阮绪眉目冷清的望着窗外,冷薄中都是疏离。
忽然想起,老夫人的交代。
“如果阮绪还是不愿意,请你在他离开时候,拦住程烬……”
有些时候,他也看不懂自己老板这个后妈。
说偏心程烬吧,她又整天想帮阮绪逃走,偏心阮绪吧,她又把控阮绪一家老小。
“终于来了!”
姜鹤举着一瓶香槟凑过来,还没靠近阮绪就被程烬抬脚踹开。
“老实点!”程烬像藏宝贝似的把阮绪往身后一躲,“一身酒气,熏到他了。”
包间里,酒气晕着色气,A市的太子党的人都聚在这里。
表明上,姜鹤是东道主,但实际上,程烬才是这场聚会的巨头。
姜家在A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名流世家,但放在程烬面前,不够看。
程烬他爷爷是大江山的老将军,拼下一身军功照拂程家儿女。
程烬他爹钻研权场,年过半百就是副省级别的元老,加上一个副国级的老丈人,可以说吊打在场太子爷。
程烬三个舅舅,军功加身,也是元老级别的,程烬他妈去得早,三个舅舅都格外疼这个外甥。
可以说,程烬在A市只手遮天。
就像老话说的,高官上面还有高官,太子爷头上还有太子爷。
这一群太子爷都指望扒上程烬大腿,偏偏程烬不嫖不赌,老老实实工作,完了,就是不要命的折腾阮绪。
让一堆想送礼讨好程烬的太子爷,无处下手。
张青也在,他看着脸色惨白的阮绪,心里很不是滋味。
望了一眼程烬,程烬也看着他。
……
程烬把阮绪拉到沙发边缘,和张青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还让服务员给阮绪拿一杯热牛奶。
阮绪对于他这种小心眼的提防,很无语。
把张青弄家里监视自己的人是他,现在小心眼提防张青的还是他。
简直有病!
“这个可是好东西,我托人从法国搞来的,七几年的哦。”
姜鹤献宝似的把红酒捧出来,然后绕过程烬小心放在阮绪面前。
他之前就打听好了,阮绪没啥爱好,钟爱红酒。
要想请动程烬帮忙,就得撬开阮绪的嘴,毕竟程烬除了阮绪,谁也进不了口。
阮绪看一眼,确实是好东西。
想着程烬说姜鹤家有事求他……
“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最近身体跟不上,就不喝了。”
阮绪眸光淡淡的看了眼程烬,就把这就东西拒了。
程烬偏头看着姜鹤,脸上带着笑。
说:“好意收下了,事情过几天我让萧煜跟一下。”
姜鹤一喜,乐滋滋让服务员开酒。
“何必呢?做事就是消耗人情。”阮绪不解程烬的做法,明明他不想搭手姜家事情。
就因为讨好自己?拍到马屁股上了?
程烬仰靠在沙发上,“刚才你看酒的眼睛都亮了,我乐意让你开心。”
阮绪看着他,半晌移开目光,“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