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摸了摸创可贴,淡淡开口:“没事,就是不小心划到了。”
宋妈退下时,盯了程烬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叹口气消失在转角处。
“你今天出去了?”程烬打了一碗鸡汤推过去。
阮绪端起鸡汤吹吹,“你的消费信息没看见?”
说到这里,程烬就好奇了,直接问。
“你去湖心岛做什么?还买了一瓶酒?做什么?”
话落,空气中的花香味骤然凝住,浅淡的荷花香莫名沉了起来。
阮绪放下碗,眼眸波澜无惊,瞥了一眼对面的人。
“借酒消愁不行?”
程烬眼神灼灼地望着他,似乎要在这薄淡如水的眸子中找寻一丝慌乱,但沉默几秒后。
阮绪表情依旧淡淡地望着他,嗤一声,“怎么?我连独自发泄的自由都没有了?”
望着他有些泛红的脸,程烬口中那些强势的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最后还是阮绪先开口:“我吃饱了,睡了。”
“不看一会生存纪录片?”程烬靠在背椅上,半眯着眼,看了一眼黑屏的电视机。
往常睡觉的时候,阮绪总会磨蹭许多时间,比如看两个小时的纪录片,最后在静坐半个小时,才慢吞吞走进卧室爬上床。
阮绪像似做了错事被发现一样,脸色一下紧张起来,扫看一圈屋子,闷闷地说。
“我就是困了,提前睡不行?”
程烬勾着唇,屋里光线很亮,打在他脸上朦朦胧胧的,格外温柔。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心虚?”
气压骤降,空气都冷沉下来,花香味又开始浓厚起来,又闷又香,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阮绪一直没说话,脸上甚至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同样,对面的程烬也是如此。
僵持不到两分钟,阮绪就败下阵来。
他抿了抿嘴,眼神有些迷离,“我想逃跑,所以心虚。”
程烬哼笑一声,对于阮绪的回答,就在意料之中,他扯了扯湿润的袖口,露出被水泡过的手臂。
眼神不善的看着阮绪:“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说说看。”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透着让阮绪后背发冷的寒意。
阮绪知道,他已经成功激怒了程烬。
“你做得狠了,我难受。”阮绪垂下眼,不想同程烬对视。
听听,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逃跑理由?
程烬最烦阮绪的借口,总是离不开他的问题,不是他时间长了,就是他要得多,现在直接说他做得狠?
他喉结滚动一下,嗤笑一声:“你的理由就不能新颖一些,翻来覆去就是我体力好?耐力好?”
说完,他懒洋洋的叹口气,“你这样,我总觉得你是在夸我。”
阮绪眸色一亮,没说话,轻微摩挲指腹,心中默默倒计时,十...九...八...七——
还没倒数完,程烬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是他爸,他看了一眼阮绪,直接点开免提,“怎么了?”
那头响起程老爷子沙哑还在发抖的声音,“...你...你二叔死了...一刀抹脖子死的。”
程烬无语的皱眉,“死了就死了啊,打给我干嘛?叫我去吃席?忙死了,没时间。”
还没等他挂,程老爷子又抖着声说:“...程烬这是仇杀!你二叔的眼睛和肾脏都被挖走了!”
“活该!坏事做尽,恶果循环!他活该!”
程烬臭骂几句,啪嗒把碎屏的手机挂了,直接翻盖起来。
随后,探究审视的眼神落在阮绪脸上,嘴角微微勾起,“我二叔死了,感觉如何?”
阮绪眼睛里有些惊愕,随后冷冷说:“没什么感觉。”
程烬看着他,眯着眼哼笑一声,张嘴就要说——
“先生。”
宋妈穿着睡衣走出来,打断了程烬未出口的话,她看了眼阮绪。
又说:“那个……程家报警,说程二先生的死和阮先生有关。”
阮绪瞳孔一缩,下意识转头看了程烬一眼,没说话。
程烬眉梢一挑,拍了拍沙发,示意宋妈先下去。
看着阮绪好半晌,才问:“什么时候做的?”
阮绪脸没什么表情,“你也觉得是我杀的?”
“也?”
程烬靠在沙发上,盯了天花板上的灯好一会,才看向阮绪。
“我信你,去睡吧。”
屋里很安静,阮绪视线落在程烬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我没做过的事情,你信什么?”
说得淡定,神情依旧,程烬心中出现自疑,湖心岛阮绪肯定是去过的,对于他借酒消愁理由,他不信。
随后,程烬当着阮绪的面给公安局那边打去电话。
大概意思就是程家那边要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但一点,别来找阮绪。
上楼时候,阮绪颤巍巍松了口气,手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