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霜听着,这不就是陆止止口中的高岭之花。
这两个多月将是赵南霜人生中最漫长的假期,她喜欢和南佳待在一起,如果南佳去参加这个生日会,她也不排斥,反正时间还很多,等高考成绩出了,填完报考志愿,多的是机会可以出去玩。
学神生日当天,赵南霜跟南佳一起去商场买礼物,宋叔叔说学神喜欢音乐,赵南霜就选了一台黑胶唱盘机。傍晚,宋叔叔开车过来接她们,车里依旧有一束花,每一次见面,他都会送花。
到酒店后,赵南霜才发现,生日会其实是个名利场。
学神的父母八面玲珑善于交际,笑容满面地和宾客们一起推杯换盏,得心应手,而学神本人漠然地坐在角落,和这奢华的宴会格格不入。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场合,赵南霜不会来。
宋叔叔打完招呼,朝这边走过来,“南霜,我带你去认识我外甥。”
南佳拿了杯酒,“去吧,顺便把礼物给他。”
赵南霜跟着宋叔叔往甜品区走,学神旁边的桌子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一样比一样贵,但他看都懒得看。
“南霜,这是许岩。许岩,这是南霜,你帮我照顾她。”
赵南霜把黑胶唱盘机放在桌子上,“生日快乐。”
“谢谢,”许岩的目光在礼盒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这是唯一一件他感兴趣的礼物,“你也是被家长逼着来的吧。”
“不算,我闲着无聊。”
“后悔了吧,谁会喜欢这样的场合,”许岩扭头看向后院,“那两个倒霉蛋也是被迫来的。”
门开着,赵南霜顺着许岩的视线看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说的那个倒霉蛋——周迟译。
他又穿了一身黑,黑色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侧脸轮廓棱角分明,他站在水池边,灯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双手随意地放在兜里,露出手腕上那块银色的手表。
另外一个倒霉蛋是他身边的女生。
周海林在和一个男人谈笑风生,应该是那个女生的父亲。
周迟译前脚离开,那个女生后脚就跟了过去。
“你认识他们?”许岩问。
赵南霜收回视线,“不认识。”
许岩扶了扶眼镜,“男生叫周迟译,我和他本来也不太熟,但因为输给过他一次,所以记在心里了,至于那个女生,我不清楚。”
“你输给他?”
“高二那年的物理竞赛,我输给他了。”
“哦,”赵南霜兴致缺缺。
许岩想看看那个唱盘机,“烟花表演还有半个小时,楼上的视角更好,去楼上等?”
“你自己去吧。”
“你坐在这里,一会儿就会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地来问你叫什么,父母的名字,家住哪里,多大了,高考发挥得怎么样,打算上哪所大学,会不会弹琴,会不会跳舞,能不能给他们表演一段。”
赵南霜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很窒息,“我先去趟洗手间。”
许岩站起来,一只手放在礼盒上,礼貌地问赵南霜:“介意我现在就拆礼物吗?”
本来就是送给他的,“当然不介意,希望你能喜欢。”
洗手间里有人在补妆,赵南霜洗了个手,出来之后没走几步,抬头就看到靠在走廊里玩车钥匙的周迟译,他在等人。
周迟译听到脚步声,侧首看过去。
她穿了一条浅绿色的裙子,很清爽,周迟译莫名地想起了那天落在她肩上的蜻蜓。
“走不走?”
“去哪里?”
周迟译面不改色地说:“去殉情。”
赵南霜:“……”
他转身就走,赵南霜听着大厅里热闹的声音,给南佳发了条消息之后跟了出去。
第15章
停车场里很清静,赵南霜跟着周迟译左绕右绕,走了五六分钟才终于找到了他的车,就是那天周时延开去山庄接他的那辆黑色Veneno。
赵南霜没有坐过周迟译的车,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到驾照的,边系安全带边怀疑地问:“你行吗?”
“你说我行不行。”
“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
“试试就知道了,”周迟译把刚才从后座拿的东西递给她。
赵南霜不明所以地打开看,盒子里是一块手表,好像和他戴的那块是情侣款,“你什么意思?”
“周时延买的,他让我找机会拿给你。”
“他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周迟译侧首看了她的脖子一眼,跟她开玩笑:“医药费?”
“那我真是赚到了,”赵南霜把盒子重新塞进包装纸袋,原样还给他。
周迟译拆开盒子,把手表拿出来,握住赵南霜的手,准备给她戴上,她不配合。
“我不要。”
“你妈的男朋友帮了他一个大忙,这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