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还挺感谢我学古董修复那段经历的。”
温濯敏感,也聪明,她当然知道姚莉拿自己的经历苦口婆心地和她说这么一段话是因为什么。
“温濯,认识你这段时间以来,我了解你的为人,却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到长澜来,以及认识我。是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还是因为陈时祈?总归不是因为你自己吧。”
温濯嘴角扬起来,轻轻地笑:“姚总,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特别矛盾。在我人生的各种选择中,我都选择了顺从,留在了自己的舒适区。仔细想来,从小到大,我吃的最多的苦,其实就是纠结。总是享受了这其中的利益还一直不满,还渴望另外一种人生。”
姚莉回眸笑:“这很正常。”
特别正常。
“人是一个生来就有欲望的动物,渴望成功,渴望达到某种成就,但是温濯,你应该活的自由自在,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在任何一个行业里都是。”
“不是吗?”
姚莉平日里性格大方,很少有这种情感细腻的时刻,她笑着看向温濯,“或许你有你的难言之隐,但是是时候和这些难言和解了。”
说完,姚莉认真道:“你好好想一想。”
而等到温濯重新回到她的工位上时她已经开始出神,想接下来由自己做主的生活,做什么呢?先想好如何设计画廊,再联系几个朋友。
这样想着,放在一旁的手机弹出来一条消息,温濯将手机拿起来,只见是陈时祈的消息。
【你作威作福的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只有一夜。】
这,这意思是在吐槽她一大清早趁着他还在睡觉就跑了吗?
温濯有些窘,昨夜的一些画面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的脸霎时间通红,江云蕊看见,朝着她凑近,笑眯眯地看,“温濯,你不会是上班在看什么少儿不宜吧?”
温濯连忙摇头,“不是不是,那当然不是。”
江云蕊看她这样,还觉得挺可爱的,随后想起一件事来,很是遗憾:“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去食堂吃饭,看见一个极品帅哥实习生吗?他好像不见了。虽然,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
温濯抿了下嘴角,知道她提的是那天扮作实习生来找她的陈时祈,他是长澜的一把手,当然不可能常常演实习生。
那日午间,江云蕊拉着温濯,说是要再去碰碰运气,看看还能不能再遇见他。
温濯心中跟明镜似的,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不知道该如何跟江云蕊说这些。
只是,温濯对陈时祈的了解好似不是很深。才到食堂,江云蕊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陈时祈,激动地抓着温濯的手,“他,他来了!”
温濯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因为下一秒她便看见陈时祈望向她的毫不避讳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害羞,或许是心亏,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江云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前走,没几步的路程便走到了陈时祈的身边。
江云蕊情绪太激动了,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结巴:“你好、又见到你了。”
由于自己的老板忽然心血来潮,又想去见自己的夫人,肖燃待命跟随。见到这一幕,他忍不住笑不停,眼睛也时不时地往温濯身上瞟,一脸吃瓜的模样。
记得上一次,这姑娘就见过他们,还鼓起勇气,想要加陈时祈的微信,而当时,陈时祈拒绝她的理由是已婚。
温濯看到肖燃的眼神更加手足无措,她的位置刚好站在江云蕊的侧后方,明知真相却又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想上前说什么,都不合适。
直到陈时祈淡淡抬起眸,一脸平静地看向江云蕊:“你好。”
肖燃看他这副样子,啧了两声,搞得他很妻管严一样,要不是熟悉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和他夫人算是相亲认识的,根本没多大感情。
当然,令肖燃更意外地是,陈时祈现在这副三好男人的模样。他有点奇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是哪里怪。
江云蕊主动搭话问:“很久没见你了。”
“出差。”
江云蕊又问他:“那最近,是不忙了?”
“也忙。”
陈时祈边说边笑了一声:“忙着抓人。”
“抓人?”江云蕊好奇,又惊讶道。
温濯眼神躲闪,没敢直视陈时祈的目光。
肖燃在一旁都快要笑喷了,这是什么极品老板,想见夫人形容成抓人,看来当他夫人还挺难的。当然,他并不知道他们早上那一出。
温濯情不自禁地咳了两声,随后便道:“我去打饭。”
温濯离开了,江云蕊也不好一直在这边搭话,显得太居心不良,随后连忙跟上温濯,一边喋喋不休:“不知道他妻子什么样子,应该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