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避重就轻,东遮西掩,算是将她的肮脏心思,推了个干干净净。
说完,她还捏着帕子,掩面啜泣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委屈至极地说道。
“老爷,您是知道妾身的!自从家妹带着幼仪住到咱们府上,妾身对她们母女,就算不是无微不至,那也是事无巨细,精心安排。妾身怎么都没有想到,幼仪竟然怨恨妾身至此!甚至不惜在王爷面前颠倒是非,胡言乱语!这才让瑞亲王误会了妾身……”
大舅母这一通胡搅蛮缠,成功将矛头对准了林幼仪。
对于大舅舅来说,真相是什么,压根儿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到底是谁惊动了穆铮这尊大佛,让他沦落到了如斯境地!
很明显,这个不顾家族体面的人,就是林幼仪!
第二十五章 家丑不可外扬
这个死丫头,前脚在宫里面让她表姐难做人,后脚就去瑞亲王面前胡言乱语,让他被问责!
大舅舅现下,真的是悔不当初!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收留这对丧门的母女。
如若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有现下这祸事临门的一日!
思及至此,大舅舅快速转回头,责难的目光狠狠地瞪向林幼仪。
“幼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事情已经平安度过,对于大舅母和张妙珍,林幼仪只是想小惩大诫,并没有真的准备在这一次,便对她们母女两个人赶尽杀绝!
可是,大舅舅的昏聩和不明是非,让林幼仪咬牙切齿!
莫说是林幼仪没有想到,就连上座的穆铮,在看到大舅母三两句话就把大舅舅迷惑了的时候,也未免心中不悦。
他都已然开口问责了,大舅舅竟然还敢推卸责任,当真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就在穆铮准备问责大舅舅的时候,林幼仪忽然向着上座的穆铮,俯身略施一礼。
“王爷,可否允许小女问舅母两句话?”
“你问吧!”
林幼仪缓步走到大舅舅身后,随即,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他讲述了一遍。
就连她刚刚冲进屋子的时候,大舅母给他表哥说的那番话,林幼仪也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大舅母听的脸上神情扭曲,没等林幼仪说完,就急不可耐的反驳道。
“老爷,您听听呀,这个死丫头,就是这么冤枉妾身的!妾身没有做过,您要妾身如何承认呀!”
“幼仪,你这无凭无据的,这么敢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栽到你舅母的头上!而且,还惊动了瑞亲王的大驾!你这孩子,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好,舅母,您说我冤枉了您,那我倒想问问您,退一万步,就当真的是我娘吃酒醉了,您带她去稍作休息,那他为何也会在屋子里?”
林幼仪说话间,伸手直指大舅母的表哥。
大舅母不慌不忙,这个问题,她回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答案
“他什么他,他是你表舅舅!你这个死丫头,真的是没有教养,辜负了你舅父的养育和教导!你娘当时醉的厉害,我一个弱质女流,哪里弄得了他,自然是要找人帮忙的!”
“呵,那我冲进去屋子的时候,为何看到你在解我娘亲的衣裳?”
“当然是因为你娘将酒水撒在了身上,我自然是要给她换一身衣裳呀!如若不然的话,难道由着她浑身酒渍的出去丢人现眼不成?”
“你个毒妇,还真的是巧言令色!”
“你个没大没小的贱丫头,难不成,我由着你冤枉诬陷我,也半句都不为自己辩白吗?”
“你这哪里是辩白,分明就是狡辩!好,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娘醉酒,你既不喊我去帮忙,也不让表姐帮忙,却偏偏找了外男搭手帮忙,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我再退一步,就算表舅舅确实是去帮忙的,可是,舅母,你给娘换衣裳的时候,为何在外面把守的是表姐,而表舅舅却被留在了屋子里?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男女大论,不可共处一室?更何况,还是当时那种情况?!”
“再者,今日是城阳侯府老夫人诚邀各府官眷前去听高僧讲经。表舅舅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城阳侯府的?管家内眷吗?舅母,咱们临行之时,无论是随行的下人小厮,还是赶车的马夫,都没有表舅舅的身影,他又是怎么混进城阳侯府的?”
林幼仪语速极快,根本就没有给大舅母反应的机会。
大舅母听的心里面就跟敲着战鼓一般,咚咚咚的,震得她心肝脾肺肾全都跟着不停的颤抖!
大舅舅在震惊之余,不禁又气又恼,又无地自容。
一方面是因为,他从未见过林幼仪这般字字珠玑,据理力争的模样,直说的人无从辩驳,好似除了低头认罪,便没有别的退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