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北尘他……”贵妃坐在景帝身侧,挽住他手臂还想解释。
“你别说话。”
只是一声,贵妃便已不敢多言。
“父皇,是我带他们过去的。”孟婉清站起身,向前一步。
景帝只是横眉望着,眼如深潭般让人琢磨不透。
“来人,带公主下去,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置于孟北尘和余瑶,好在景帝并未怪罪,只可惜余瑶还是被父亲罚了禁足。
护国侯府内。
余瑶闲敲着石盘上的棋子,自那日宫宴回府,余瑶已被罚了十五日的禁足,每天不是在这院落中发呆,就是在房中睡觉。
“玥儿。”余瑶趴在石案上,故意拉长声音喊道。
“小姐,玥儿在呢,有何吩咐?”
“你再去和我爹说说呗,我都要无聊死了,你看,我这身上都要发霉了。”
想出去,无聊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当然是为了推动剧情。
天天在这里困着,她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家呀。
玥儿撇过眼,躲开余瑶视线,“小姐,今日不是玥儿不想去替小姐求情,只是听说今早侯爷下朝,回府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说到这,余瑶突然有了兴致,身子坐直,问道,“什么事?”
“听说是因为哪里的税政出了问题。”
余瑶回想起春猎那晚,她与孟璟弋坐在石崖边,那时孟璟弋手里是拿着本书,似乎就是关于税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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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弋这种情况放在现在就是酒精过敏。
第19章 牵情处(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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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景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指紧捏着本奏折,剑眉微蹙,神情越发凝重。
“郢州城水患,百姓苦不堪言,诸位爱卿就没一点法子?户部的人呢,不出来说说吗!”
户部尚书是位才提拔起来的新官,身胖体宽,山羊胡挂在脸上显得有些喜人。
他挪着步子从队伍中走出,由于太胖,行礼都显得格外困难,“回陛下,近年来战事不断,国库中早已没有多余的银两用来赈灾了。”
“啪”奏章被景帝扔到了户部尚书面前,“没钱?每年的岁收白银都跑哪里去了,你们吃了!”
说罢,景帝冷眼打量着这位身材圆润的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跪捡起奏折,捻起袖子擦擦额间冷汗,“回……回禀陛下,去年战事不断、灾害不断,收上来的税银也只能勉强今年,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几十个脑子想不出一个对策,朕养你们为何?来来来,你们说说,是要朕看着老百姓们活活饿死吗!”
说罢,殿内不禁安静下来。
“陛下。”聂相杵着拐杖,迈着颤微的步伐从队伍中走出。
景帝摆摆手,“聂相就不必多礼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聂相捂着嘴,咳嗽两声,“陛下,我朝前年的税银是一亿四千万两,去年的税银却只有一亿万两,老臣看过了,各州税银虽有不同程度的跌幅,可唯独商州,整整少了二千五百七十三万两税银。”
“商州,朕记得,商州历来富饶,去年朕还调整那里的税政,怎会少这么多税银?”
“陛下,依老臣看,何不寻位巡守前去看看呢,若是真有人贪赃枉法,这赈灾的银子不就有了吗。”
“聂相所言甚是,那聂相觉得派谁去调查这件事最合适?”
“依老臣看,太子殿下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朝中所有目光纷纷投向一旁从未发言的孟璟弋,就连刚回来的孟北尘也不由一惊,赶忙上前,“父皇,皇兄从未出任过巡守,商州山高路远,还是臣弟去吧!”
“太子殿下贵为储君,体察民情是必须修得的一课,二殿下还是不必抢工的好。”聂相摸了摸胡子说道。
“可是!”
“回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孟璟弋躬身回道。
待退朝,孟北尘连同他打招呼的官吏都没回应,小跑着追上孟璟弋,一把拉住他的衣袍。
“皇兄,商州位处东海,常年有海寇侵袭,你又不会武功,独自前去太危险了!”
孟璟弋莞尔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今日丞相说得对,我是太子,这便是我肩上的责任。”
见孟璟弋表情坚定,孟北尘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感叹。
此次回来,自己这位一直闲云野鹤的皇兄,当真是改变了不少。
孟北尘将手扶在孟北尘肩上,“皇兄,未来我也一定会帮你一起守护景国江山。”
贵妃华苑中,宫女领着聂相来到花园。
“臣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赶忙起身扶住,“父亲,您这是为何呀,和您说多少次了,不用行礼不用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