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他怀中的那一瞬间,奚昕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脊背贴着他的胸膛,那种奇妙之感就如昨夜。
不容分说,昨夜她是心动的,而且心动的不止一点点。
但祝珣不曾给过她一个肯定,至此让她难以忘怀当初对她的冷漠。
她亦不知自己到底有何本事能让祝珣在短短的时间内对自己由厌弃到喜欢。
这一切转变对她来说过□□速,她生怕自己陷入一个圈套之中。
“祝珣你放开我!”她无力挣扎,越是挣扎,他抱的越紧。
最后还是她使了全身的力气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而后起身坐回榻上,指着他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当初那么厌恶我,现在又同我说这些话,你以为我会信?”
“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但是我早就想通了,我不要你了,就算你再好我也不要了,这些话你去对旁的姑娘说吧,我奚昕然可不听!”
说到劲处,她干脆捂了耳朵,不断大声重复:“我不听,我就是不听!”
祝珣一急,自椅上站起身来,身形摇晃着,似也顾不上那条伤腿,大步坐到榻边,双手扯了她的手腕,强迫她将手拿离耳朵。
有些话一早就想同她说的,但终是没了勇气。
可今日他再也忍不得,更是忍不得那些过去与奚昕然有关的记忆一点点在他眼前脑中飘忽不定。
“奚昕然,你听好,”他声色郑重,一字一句,“今日我祝珣同你讲,过去,是我有眼无珠,不识你,但今后不会了,往后更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待你。”
“今生今世,我祝珣,只爱你一个,我只要你。”
无论今生或是来世。
那种深爱她的感觉,就似刻进了祝珣的心里。
他的确后悔了,悔不当初。
更恨自己为何当初一门心思的想要逃离她的身边,一门心思的想要去悔掉两个人的婚约。
他声声振耳,奚昕然听的一愣一愣的。
心口亦跟着剧烈颤动。
瞧不得他这副深情的样子,奚昕然微闭了眼,却在心里暗骂道:“这张脸,这张脸,怎就非生了这张脸.......”
她乍一闭眼,倒是让祝珣生出了些旁的心思,也可说是会错了意。
见时机已到,祝珣身子前探,唇再次朝她贴去。
就在此时,奚昕然闻到了他身上的松香气,乍一睁眼,祝珣的眉眼近在脸前。
这回,他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再一次轻而易举的将奚昕然的心勾吊起来,整个人似由他轻轻拿捏着,动弹不得。
一吻后,祝珣抬眼,随之将人轻轻拥于怀中,唇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别走了,好吗?”
“别同我尘归尘土归土,好吗?”
他语气温柔的要命,奚昕然觉着整个人似要融化在夏末时节。
不由原本的冷硬也跟着一同软了下来,“你发颠?”
“不是发癫,是真的离不得你。”他将下巴杵在奚昕然的肩窝处,“有些事我现在无法告诉你,以后会慢慢同你讲,“你只肖记得,我同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奚昕然觉着自己太没出息,竟被他哄的又流了眼泪。
心中仍觉着不甘,只道:“那你从前那么对我!”
“嗯,我不是好东西。都是我的错。”祝珣头一歪,唇角轻勾在她的脖颈处。
而后将人放开,双手以掌心捧着她的脸颊,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回不同以往,两个人皆是渐入佳境,没有推阻,二人皆清明。
唇齿相碰触,奚昕然闭了眼,手不觉勾上他的肩。
很多事,她对外说的轻巧,其实内中唯有她自己清楚,她到底喜欢了祝珣多少年,或是少时偶然的一瞥就让她惦念至今。
亦或是说,远比她想像的还要深刻。
只是她一直尊傲的活着,从未有人给过她难堪,她也不想让旁人瞧看出她外强中干,因此于婚事上一直咬着牙对外称道只喜欢他那张脸而已。
事实当真如此吗?
很显然,不是。
嫁给祝珣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曾幻想过,是否两个人可以就此将错就错下去,打打闹闹别别扭扭也是一辈子。
但她又怕,怕往后二人的事一了结,再听到祝珣冷言冷语的将要与她和离。
因此她明明心一直忍不住往祝珣身上贴近,转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不去惦念他,以免来日受伤。
可到底是自己没出息,被他这么一哄便又沦陷了。
就连此时,奚昕然内心还是劝着自己,或这回自己占了上峰。
就算来日分离,她也是嫁过一回的人了,如此就错下去,借此睡了他,仅凭他那一张脸,好似也没那么吃亏。大不了拿他当成是花楼里有头有脸的小倌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