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是在骗小孩呢。”楚年撇了撇嘴,想从江自流手里把小猫接回来。
但江自流一抬手,将小猫高高举起来,举到了楚年踮脚都没法够到的高度。
“!!!”楚年炸毛。
江自流眸中含着浅笑,看着楚年,扫了一眼灶台上冒着滚滚热气的姜汤。
楚年:“......”
江自流继续哄他:“放了糖,不会很难喝的。”
楚年不满地嘀咕:“谁说放了糖就好喝了......”
放了糖的姜汤就会变好喝吗?
不,它只会从怪味汤变成加了糖的怪味汤。
但是为了猫,只能向姜汤势力低头了!
楚年壮士扼腕搬地端起那碗姜汤,闭上眼睛一口气干了!
江自流笑道:“倒也没有这么难喝吧。”
话还没说完,楚年啪嗒放下碗,窜到了江自流身上。
江自流吓了一跳,以为楚年是要猫,正准备把猫交给他,却被楚年勾住脖颈,一口啃到了嘴上。
双目微睁,江自流的耳朵猛然一热。
楚年已经很久没这么偷袭过他了......
在江自流柔软的薄唇上来了一下,楚年登时高兴了,幸灾乐祸道:“我说难喝就是难喝,这么难喝,不能让我一个人喝。”
江自流抿了下唇,默默浅笑。
哪里难喝了。
分明甜的很。
楚年喝了姜汤,又是刚洗完热水澡,一张小脸红润润的,又是这般耀武扬威的神情,比小猫还要小猫。
江自流心动不已,低下头,想要趁人离开之前,再亲一亲他。
可惜没有亲到。
身前几番动静,是小猫不安分地在爬,阻碍了他。
面对才捡回家的小猫,楚年极其的重猫轻色,根本没注意到自家美人逐渐变深的眸色,兴奋不已地拾起毛巾,裹在小猫身上,然后将其抱进怀里。
“这也太可爱了叭。”
“嗯,可爱。”
“纯黑色的哎,好罕见的小煤球。”
“不是纯黑的。”江自流从毛巾里轻轻拉出小猫的两只爪子:“虽然脏了点,但能看出爪子是白色的。这不是小煤球,是乌云踏雪。”
楚年:“乌云踏雪?”
江自流温声道:“一身黑羽似乌云,四蹄洁白如踏雪,可不就是乌云踏雪。”
楚年:“......”
这可比啥“小煤球”有意境多了。
就在这时,被两人捏捏揉揉的小猫,终于叫出了声:“呜——”
不是喵喵,不是喵呜,是一声细嫩的呜呜。
这声音就像冬日里在枝头摇曳的嫩芽,颤颤巍巍,又极其可爱。
简直叫到了两个人的心里。
楚年心都要化了,当即决定:“好了,以后就叫它小乌吧!”
江自流莞尔。
楚年揉着刚定下来名字的小乌的脑袋,可开心了,对江自流说:“你知道人生一大喜事是什么吗?”
江自流望着楚年。
他倒是听人说过人生四大喜事,却不知道哪一样和现在能沾上边。
楚年笑着说:“人生一大喜事:猫狗双全!从今天起我也是猫狗双全的人生赢家啦!”
江自流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被楚年逗笑了,忍俊不禁。
不过小猫明显还是有些怕生的,后腿上还有伤,喜欢归喜欢,再这么殷勤地爱抚它,它未必受得了。
江自流说:“你先去跟大黄玩会儿吧,我喂它吃下米糊,再给它搭一个窝,让它休息。”
“好,你喂,我看着你喂。”楚年没有要走的意思。
厨房门外偷偷目睹一切的大黄:“......”
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 ...
由于小乌不大配合,喂它米糊费了些功夫,但到底是全喂下去了。它太瘦弱了,不吃东西肯定是不行的。
今天捡它回来过于匆忙,江自流只得先把没吃完剩下的粥热了热喂它,等明天,楚年打算给它改善改善伙食,想办法给它补充点营养,让它能快点长起来。
后腿上的伤也被检查过了,关节处是肿着的,但幸好没有骨折,楚年给它敷了常备在家中的消肿的草药,包扎好后,放进江自流铺好的小窝里,准备观望观望。
因为怕小猫会发生什么意外,或者越狱之类,小窝是搭在卧室里的,放置于衣橱和梳妆台桌之间空出来的地方。
衣橱和梳妆台桌各靠一面墙,它们之间卡出来的放窝的小角落,黑黑乎乎,小乌蹲在窝里,把身体往下一埋,几乎都看不见它。
但猫猫就喜欢这样隐蔽又狭窄的空间,让它远离床远离人,待在黑暗孤僻的角落,它反而会有安全感。
楚年蹲在小猫窝外面,摸了摸小猫的头,恋恋不舍地起来走开了。
江自流瞧楚年满脸的意犹未尽,说:“等养大一点,养熟了,小乌就会跟你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