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南昼:你哪位?
然而文岳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个孤高的背影。
“小姐,你给她下毒了?”南昼凑了过来,想不通文岳霖在说什么疯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穆歆毒傻了。
穆歆没好气地白了南昼一眼:“她还用我下手吗?”
“不过她怎么知道我是殿下的人。”南昼咂摸了下文岳霖留下的话,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她从十一岁起就是褚承泽的暗卫,只在充当穆歆婢女时出现在人前,明心居里也只有霜影知道。
穆歆感受着文岳霖离开的方向,淡定地随口胡诌:“可能是暗地里倾慕你主子多年。”
“痴心妄想!”南昼立即警觉起来,她已经成为未来太子妃的第一心腹了,绝不容许外面乱七八糟的人捣乱。
文岳霖离开穆府后,并未回到文府。而是在外逛了数家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的铺子。
身边的婢女来了又走,换了好几茬人。
等到夜幕降临,文岳霖踏进了揽月阁。又等了片刻,才七弯八拐地来到了从不对外开放的阁楼雅间。
“长公主是为穆歆而来,有些麻烦呢。”文岳霖的声音轻柔,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
对面坐着一名男子,面冠如玉,眼神深邃:“老七果然坐不住了,还以为他多有志气,呵。”
“穆歆身负武艺又通医理,不能用寻常手段对付。”文岳霖用手指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所幸她不是孤家寡人。”
男人眉头微蹙,担忧地握住了文岳霖的手:“你今日去穆府,太过冒险了。”
“长公主向来护短,若是得知你对穆歆出手,必定要报复。”
“她活不过今年。”文岳霖感受着男人温热干燥的手心,柔情似水,“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出福盛昌最初的发家之地。”
“放心,福盛昌会是我们的。”
第149章 国事,家事
宴会有惊无险的圆满落幕,已经让穆歆心满意足了。
至于穆妍和穆萱回到大房的地界要怎么扯头花,就不在穆歆的考虑范围中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找出穆府覆灭的可能原因。
方才短暂的交锋中,穆歆在战略上蔑视文岳霖的危言耸听,在战术上却很重视所谓的大乱和覆灭。
怀虚道长在这五年内预测的水患旱灾的动都是被验证了,不会是巧合,说明文岳霖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
穆歆不知道在缺乏高科技仪器情况下,是如何在一月之前精准判断出会发生灾害的地方。
近几日与褚承泽分析过这几年的大灾患。在没有提前预防的情况下,会对百姓和朝廷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与此同时,在北疆、西疆两地发生的旱灾,规模不亚于淮南道去年的旱灾,却始终未被提及。
这或许是两地的州县相对贫瘠,就算受灾朝廷损失也不大,文岳霖判定不足以充当怀虚道长取信于洪熙帝的筹码。
另一种可能是,文岳霖并不是全知全能,她预知的范围有限。
“祖父,皇上最近有什么吩咐吗?”穆歆换掉了行动不便的盛装长裙,换了一身宽袍大袖,一边磨墨一边问穆老太爷。
书房内商议家事的人中,少了一个远在苏州的穆二老爷老爷,多了一个被调任回京的穆大公子穆祁瑾。
穆祁瑾今年二十有一,字子容,是个谦谦如玉的青年才俊。长得与穆大老爷和生母吴氏都不太像,据说与穆太老爷年轻时极为相似。
十八岁就考中了进士,在大周「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平均水平下,穆祁瑾是名副其实的年少有为。
因为父亲和二叔都在京中任高官,穆祁瑾就被外放到瀛洲下县,青浦县任县令,同年与大周五姓之一的杨氏嫡女成婚。
他在任上励精图治,劝课农桑,人口逐年增长,很受瀛洲刺史重视。恰好三年期满,在吏部考核中获得了最高的上下考第,升迁为中书舍人。
从七品下到正六品,不仅是升了一品,更是一跃成为天子近臣,掌起草诏令、侍从、宣旨、劳问、接纳上奏文表,兼管中书省事务
总而言之,除了有些愚孝,是个完美无缺的嫡长孙。
“我辞官多年不谈政事,皇上有事也会找你大伯或者大哥。”穆老太爷了解穆歆不会无故发问,转向坐在左侧的父子。
“你们两个,可曾发觉不寻常之处?”
他还记挂着那只被送到明心居养起来的肥美大雁,有心拉着孙女问问,太子那边是怎么个意思。
对谁都冷着脸的太子殿下,上次来穆府跟他下棋时,言谈间让人如沐春风,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暗藏玄机。
只是大孙子还在,说什么下一刻就能传到大儿媳吴氏耳朵里,只能先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