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老板立即道:“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带这位公子去小厨房收拾一下给您上菜!”他快速扫了一眼柳飞莺,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
那眼神,忽然就清澈了许多,瞪得大大的,走时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不是,那是什么眼神?
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要这么看我?
柳飞莺一个箭步上前,作势要开门,边跑边敲门喊道:“喂!大哥,你别走啊!什么原来是这样子,那样子了?你说清楚啊!回来!欧阳睢,你也是!什么时候买的老母鸡和山药,我不吃!”
说罢,感觉腰上一紧,被人拽了回去。
“你干什么!”
柳飞莺摘下斗笠,一脸怒气地看向他:“我要开房!我要自己住!”
晏江澜松开他,慢慢走到桌前坐下道:“那你去换吧。”
柳飞莺抠手,愣住了。
这人居然不拦他?
只见他倒了一盏茶,慢慢道:“楼下的人全是此次来抓凶手的,我看也来了不少人。估计,过会儿青鸾山的弟子便会闻着味儿追来。那日,他是如何说的?说相思案的窟窿头是崆雾峰的大魔头柳飞莺,他眼睁睁看着你杀了潇湘院的女弟子。不仅他在,他们掌门李霂白也在,还有枫花谷的人。你要是被他们认出来,这里便留你不得。到那时,你要以一敌十,还是打算,就地被抓住?”
柳飞莺怔住:“我…!”
客栈外的街道忽然响起声音,似乎有人在议论纷纷,讨论着什么,那声音越来越嘈杂。
晏江澜拿起一个茶杯,又倒了杯茶,放在自己对面,道:“何况,你现在虽然解了情花毒,但内力还未恢复,随时走火入魔不能自已,混乱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更别提会不会到处乱杀人了。届时,你冲出去杀了在客栈的人,罪名成立,你想洗,也洗不掉了。”
柳飞莺一听,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走过去坐下,问道:“那该如何办?”
晏江澜将茶推给他道:“有我啊,我看着你。你与我同行同住,有我在,你便不会被欺负。”
柳飞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这是什么逻辑?这跟我们住一间房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要是在隔壁出了事情,谁大晚上的赶来救你?若是睡在我身边,那便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柳飞莺,你自己睡觉什么样你不清楚吗?天塌了都叫不醒你,与那城口棚子里养的猪有何区别?危险就在你身边,你却毫无察觉。你这样的人,最容易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偷袭。”
城口的猪…
柳飞莺咬紧牙,是,他是睡得沉,但也不至于有人要杀他他不知道吧?
“晏宫主,你说危险就在我身边,我却觉得,那个最危险的人就是你!”
话毕,他瞪着晏江澜等待他的反应。
不料他却微微扬起嘴角,深邃柔和的眼神望向他,饶有兴致道:“也是。”
操!
他就知道,全江湖最危险的男人,就是他晏江澜没错了!
对他拉拉扯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又抱又…欺负他!戏耍他,骗他,还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想到这里,就想一剑捅死他。
柳飞莺暗戳戳已经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了几十遍,嘴上却道:“那,尸源如何找?”
晏江澜:“既是冲着你来的,自然无需你找。”跟着,他从怀中掏出装银钱的荷包,丢给他。
“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柳飞莺一边问一边伸手拿钱袋。脸上露出笑容,他开心死了。
晏江澜盯着他,像是在欣赏宝物一样,在他脸上扫过道:“防身。”
防身?防什么身?
用钱?
——卜登!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柳飞莺听见纸被撕下来的声音,跟着,人群吵闹的声音混入其中。
他走向窗边,从这里正好能看见对面街道上围着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
下面的人手持翘刀、软剑、弩|箭、长剑、琅琊棒、大铁锤、黑色铁链……形状奇奇怪怪的兵器映入他的眼中。有些甚至背着古琴、金宝葫芦、举着斧头,棒槌。
他看着人流涌动起来,好似在开展览会。
“这是在做什么?”
柳飞莺伸头望去,只见人群中站位各分几派。蓝色系衣袍,灰色衣袍,还有从头到脚全是黑色衣袍的人。细细瞧了瞧,那几个穿着粉衣,绿衣,黄袍的人十分显眼了。
原来那是城中告示墙。
他们好像是在看告示。
一张泛黄的纸被人撕了下来,绿衣兄台喊道:“悬赏榜第五名赏金三十两!”
“第四名赏金七十两!”
柳飞莺一听赏金,心跳加速,这就是爱财如命的人心动的时刻。这么多钱,他也跟着街上的人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