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想着牧迟青的事,以至于沈时寒唤了她好几声,才懵愣的抬头。
沈时寒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带着安抚意味的顺了一把,放缓声音,问道:“刚才是不是被吓到了?”
他脸色还是不好看,大刀金马的坐着,颇有一种随时调头杀回去的气势,但沈时寒理智尚在,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可能当着时安的面,动手见血的。
但一想到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妹妹就要被人带走了,暂缓的脸色又铁青一片,好一个宁康王,当真以为他们沈家无人了么。
时安看着反应比她还大的沈时寒,似乎只要她一点头,对方就要冲出去继续刚才的对峙,只好反过来拍了拍她哥哥的手,“有一点,不过已经没事了。”
她抿了抿唇,问道:“哥哥,刚才那个人就是你之前提过的摄政王吗?”
沈时寒厌恶的蹙了下眉,不想在妹妹跟前多说,只随意一点头。
当时茶楼后面发生骚乱,他去才发现是皇城混进了刺客,紧急调了皇城军,又担心妹妹遇上有漏网之鱼,这才立刻追了上去,谁想就瞧见妹妹被宁康王抓着手腕的那场面。
沈时寒当即便怒火中烧,什么都没问,一柄蝴蝶刃就飞了过去,现在冷静下来,终于想起来问问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了:“之前我不在,宁康王同你说什么了?”
时安犹豫了下,摇头道:“没什么事,宁康王应该是认错了人。”
沈时寒完全没怀疑,他就说,妹妹自幼在道观养病,怎么可能认得什么狗屁宁康王,他用余光悄悄看了眼时安,觉得认错人不过是宁康王的借口,分明就是对方见色起意,心生歹念。
不过这种话,他摁在肚子里偷偷想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沈时寒点了点她的眉心,道:“别担心了,这件事交给哥哥去处理。”
时安乖乖点头,没多问,官场上自有另一套解决事情的办法,既然今日没有打起来,那事情就不难解决。
她心里头想着其他事,一回府,便把系统叫了出来。
语气冷邦邦的审问:“说说吧,怎么回事,进度条怎么归零了?”
之前分明说还剩最后一点,想让她继续攻略,她还犹豫着如果见到牧迟青,合适的话,就把剩下的那一点任务完成好了,谁知道一见面,全变了。
系统滋啦滋啦乱响了一通,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好半天,才恨恨道:“小反派他变异了,变成大反派了!”
说完,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哽咽不止:“文、文渊居然,居然被他灭了!”
艰难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倒豆子般的说道:“老皇上挂了!太子继位,也被他搞废了!小太子才是个六岁的娃娃,能干什么,权利都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系统暴躁道:“重蹈覆侧!重蹈覆侧!!没救了,这回真的没救了!”
时安听了个大概,没理会系统最后的胡言乱语。
心道,难怪现在是昌隆三年,原来是换了个皇上,她之前完全没注意到,这么说来,现在的皇上是高佑恒咯?
系统发疯似的输出了一通,才发现时安态度有些不对,它停下问道:“你怎么不跟着骂他?”
时安耸了耸肩:“未知全貌,不做评判。”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偏向牧迟青的,今日出行,大盛的国都比五年前繁华了不止一点,既然是他在摄政监国,那这也该算是他的功业。
系统被哽了一下,半晌,突然像是看到希冀。
它犹犹豫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宿主,你愿不愿意再做一遍任务?”
时安一秒都没有犹豫,道:“不愿意。”
系统急了:“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愿意帮他说话吗?而且,他那么在乎你,肯定愿意变好的。”
时安垂眼,往上拉了拉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淤痕,问:“这就是你说的在乎?”
系统无言以对:“……”
时安盯着淤痕看了两眼,瘪了瘪嘴,唰一下把袖子扯下来,眼不见为净。
她喝了口温茶,又冷静了下来,道:“你所谓的变好,其实是让他交权,若这五年真如你所说,那他定然树敌众多,交权与交命又有何异?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不会放权的。”
系统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它有点委屈,小声反驳:“可,可是你不一样啊……”
但它这句话说得太小声了,时安没有听到。
见时安打定主意一定不肯重做任务,甚至连相认都不想,只想在游戏里吃喝玩乐,摆烂到手机恢复,系统一个转身,自闭去了。
当日的动静太大,没能瞒住,但摄政王的事,也无人敢当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