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消停了会儿,又有人说:“你只是没有裤子穿而已,你可知我家里还有个重病卧床不起的弟弟,要是没有虎尾银蚕医治,他就活不了了。”
“你弟弟的遭遇我很同情。”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但是你要是以为只有你弟弟这么惨可就大错特错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挺正常的一个人,但我偷偷告诉你,我有肺——痨——”
他惊了。
不是吧?用得着这样咒自己吗?
孟鱼彻底无语了。
比惨大会吗这是?
“都别说了,我才是最需要虎尾银蚕的那个人!”
声音很大,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这才注意到说话的人居然是陶修意,“其实你们所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我,这才是真实的我。”
说着,他两眼往外翻,手脚开始抽搐不已,伸着长长的舌头,口水很快就流了一地,口齿不清地喊着“阿巴阿巴”。
谁看了不说一句:惨。
孟鱼立刻反应过来,补充了一句:“是的,没错,他脑子不好,天生的,除了虎尾银蚕谁都救不了。”
陶修明说不了话,只在后面疯狂点头。
孟鱼是觉得,都这样不要脸了,他这辈子都追不到云长老了。
不止她觉得丢脸,琉璃镜对面的云澜甚至都萌生出了清理门户的想法,她当初是瞎了眼才把陶修明捡回家。
所有人都震惊了。
虽然一眼就看出陶修明不大正常,但是发病起来也太可怕了吧。
“既然大家都这么可怜……”
秦相比较感性,短短时间里听了这么多惨人惨事,眼泪都快流干了,“那这虎尾银蚕……”
“我最惨!”
“你胡说,明明是我。”
“我裤子都没得穿你说谁最惨。”
“我弟弟还在家里等着我用虎尾银蚕救命呢,我最惨。”
“阿巴阿巴。”
“……”
吵起来,又吵起来了。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刚还感动不已的秦相现在只觉得脑壳疼。
秦相揉了揉太阳穴,想着他是为什么掺和这档子事的,安安静静地做个秘境寻宝人不好吗?
就在他分神的片刻,有个人一激动抓起了木盒,其他人见状纷纷也要上来抢木盒,于是几个人又开始扭打在一起。
秦相秦彻底没辙了。
琉璃镜的另一边,几个掌门倒看得津津有味。
从目前的形式上来看,天衍宗人数占了优势,但是青云山战斗力最强,千流派只有一个秦相,还是个和事佬角色,所以赢面最大的是天衍宗跟青云山。
天启笑的嘴都合不拢,“君兄,不如我们加大赌注如何?”
知道天启心里的小九九,君吾倒也不抗拒,“天兄想怎么赌?”
天启摸着鼻子嘿嘿笑了两声,伸出三根手指,“一万灵石,赌注再加一万灵石。”
君吾说“好”。
云澜要疯了,心想掌门师兄是不是疯了,一万灵石,那可是青云山一年的开支,输了他们来年吃什么?吃土吗?
秘境外,两掌门赌得不可开交,秘境内,虎尾银蚕的抢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木盒经过好些个人的掌心,最终被陶修明抢到了。
他紧紧地握着木盒,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步步退到悬崖边,怕激怒他,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让他小心点。
得了许嘉言真传的陶修明演起戏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这是想做什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陶修明大手一挥,将木盒朝着悬崖奋力扔了出去。
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不——!!!”
哀嚎声响彻天际。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会意见统一,但有时候意见统一也不是件好事。
比如,有一个天衍宗弟子因为接受不了虎尾银蚕被扔下山崖,也跟着纵身一跃跳下去了,拉都拉不住。
他这一跳,其余人也都纷纷跟着了魔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刹那间,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好结果,搁这儿下饺子的呢?
孟鱼还没有痴迷虎尾银蚕到哐哐砸大墙的程度,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吞了口唾沫。
算了,这虎尾银蚕不要也罢。
孟鱼摇摇头,这时,陶修明突然拿个木盒出现在视野里,拿着木盒的陶修明笑得跟朵花似的,“怎么样师姐?没想到吧?”
“!”
她确实没想到,虎尾银蚕居然还在陶修明手里,那那些人不是白跳了?陶修明恐成最大赢家。
结果下一秒,突然一个空中弧线,她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陶修明被人贴了定身符之后一脚踢下了山崖,就连木盒也被抢了,但他本人却极度兴奋,“师姐,你看,我起飞了,哦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