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原仍在继续,语重心长一般:“唉,还希望弟弟弟妹不要辜负了为兄的辛勤付出与一片苦心啊。”
“只要你们夫妻俩和和美美,我就心满意足了。”
同样来接程栀出院的夏潇瑶脚步顿在了门口,听到这番话,面上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她看了眼伍原,觉得这人莫不是哪里来的十八线小明星来苦练演技?就是这演技还有点拙劣。
东西已经整理完,裴弋将程栀抱上轮椅。
才终于有闲心看了眼伍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周助理说你等会儿要去出席一个拍卖会,你就穿成这样?”
伍原低头看了眼自己,白色棒球服,黑色长裤,运动鞋,穿着年轻又舒适,有什么问题?
裴弋移开目光:“算了,你别说话了。”
伍原:“……”
“行吧,听我们天道之子的。”
裴弋:“……”
一行几人共同回到裴弋和程栀常住的别墅,像模像样地给程栀举行了出院庆祝仪式。
张姨老家有病人出院后回家熏艾草的习俗,还将别墅里里外外熏了一遍。
虽然裴弋和程栀都没想到这一出,实在没觉得出个院有什么可庆祝的。
但伍原坚持,夏潇瑶也附和,觉得这就是趋吉避凶,也觉得感动,没浪费了这一番心意。
结束之后,几人一同在别墅用了午餐。
夏潇瑶仍要回去上班,伍原赶着去参加前面提到的那个拍卖会。
别墅内便只剩下程栀和裴弋二人。
两人并没有从医院带回来多少东西,但是周助理还是备齐了两人常用的生活用品,提供置换。
裴弋没有让人帮忙,带着程栀回到了主卧,自己将一众用品取了上来。
“这是你之前住的房间,是不是都没有什么印象了?”裴弋拿出程栀惯用的洗漱用品、香氛、化妆品,循着记忆一一在房内摆放着。
程栀没法否认,但也在裴弋摆放得不符合自己生活习惯时,直接提了出来。
“你那个兄弟,是不是感情史很丰富啊?”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裴弋闻言似乎有些讶异:“谁?伍原?”
程栀点了点头。
裴弋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这么问?”
程栀思索了一下,“觉得他看着就是招蜂惹蝶的浪荡公子模样。”
她顿了顿,出于私心,加了一句:“你不要跟着他学坏了。”
她也不是想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她知道伍原是裴弋最好的兄弟之一,两人多年友谊完全值得信赖。
但她只是,有些看不惯那人的感情观。
“噗。”裴弋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看向程栀:“这你可还真误会他了。”
“程栀,我们不能以貌取人。”
“就伍原那一副招桃花的模样,但他还是个母胎单身。”
程栀没忍住张大了嘴。
裴弋收起笑意,还是为伍原解释了一句:“他平时还挺洁身自好的。”
程栀:“……”
行吧,人不可貌相。
“他刚刚为什么叫你天道之子啊?”
裴弋手上动作顿了顿,“他嫉妒我吧,没我优秀。”
程栀:“……”
裴弋看了眼程栀有些无语的样子,和这间逐渐恢复着原貌的主卧,眉眼舒缓,心情尚佳。
为什么叫他天道之子?
伍原说,身边事业有成的同龄人不少,但什么都不干白得一个媳妇的人却没几个。
尤其是白得一个心上人,眼瞅着老婆快跑了,结果老婆突然失忆了还以为他是此生真爱……
这不是老天爷开眼是什么?
这还不是天道之子?
裴弋唇角扬了扬,虽然他对伍原的一番论道嗤之以鼻。
但也着实觉得际遇神奇。
他看着坐在轮椅上,视线不自知地围着他转显得乖巧可人的程栀,觉得老天爷的确挺开眼。
然后,程栀便发现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对。
主卧宽敞,卫生间的空间也大得出奇。
她看见裴弋将她惯用的洗漱用品物归原位后,竟将自己的那一份也毫不避讳地放在了一边。
沐浴露、洗发露、浴袍、毛巾甚至是牙膏牙刷、剃须刀……
然后是衣柜、衣架……
这是什么情况?
程栀转动着轮椅跟在裴弋身后,突然觉得心里发慌。
但她又不敢问出口,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直到晚上,裴弋抱着她洗漱完放在床上,转身自己也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程栀心乱如麻,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脑海里闪过千百种念头,最后只余白日猜测的觉得最不靠谱的论断,但她仍是不敢相信。
约莫也就是短短二十几分钟。
她坐在床上,心跳得飞快,连手机拿在手里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是无意识地将屏幕按亮,等屏幕熄灭了又再次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