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故作姿态打个寒战,然后看向旁边排排站的当事保安,露出个和软笑容。
“对吧?”
保安们小鸡啄米般点头:“对!那家伙被我们拖下去的时候还一直在说不想坐牢,真是贱得慌咧,不想坐牢还干违法的事。”
“……”
黄天成又陷入重重迷雾,对不上。
周意说的话和保安复述的倒是对的上,但死亡的黄利根本没有中风,黄健仁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这个?
黄利死亡,黄利妻子受伤至今未醒,本来倒可以问问二老的媳妇石萍和孙女,可他刚走了趟黄家,得知黄家二老受袭击后两人算是凭空蒸发了,由于他们住的小区比较老旧,周围邻居大多搬走,稀稀落落只住了几户,压根也问不出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仅有的人证无法说出真相,整件事情直接陷入盲区,他牙关死死咬住,沉重思虑写在脸上那叫完全不遮掩。
不对……还有个人,黄健民!
黄天成眼神一亮,挺直脊背,终于露出一个宽慰的笑。
周意默不作声观察着他,亏他还是警察呢,这心思都快被人看透了。
“行,黄健民你接触过吗?”他又问。
见他看过来,周意连忙迷茫地摇摇头,“没有,我就见过范思思,那回在警局您不也在,我后来就走了。”
“那你最近有没有和谁结仇?不然他们两个不会盯着你。”
“也没有,我也挺莫名其妙的。”
“……”
嗐,线索又断了。
黄天成都快气吐血,如果说黄健民伤害沈昭玟是因爱朱嘉译而生恨,走上错路涉嫌犯罪,那么他弟弟的出发点真要说起来也能成立。
蠢嘛,蠢到推卸责任,激情杀人。
可是黄利二老受伤太过诡异,以受人指使的猜想反推过去,黄健民那边的理由反而不成立了。
那么有且只有一个可能,朱嘉译是新娱的,新娱和旗舰蛇鼠一窝,一切都是新娱在背后指导。
黄天成想明白这点,却无计可施。
因为没有证据。
他强调一遍:“你真的没有和其他艺人产生龃龉吗?这件事或许有可能是他人指使的。”
撞上他期待的目光,周意面上全然是一副无辜表情,“要不您问问是不是伍承和卓响?我之前就和他们闹了不愉快。”
怎么就又扯上这两人了,黄天成头疼之际,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众人齐齐朝门口看去。
是酒店的扫地阿姨。
阿姨头一回被这么多人盯着,阿姨悚得头皮发麻,慢腾腾走过来,颤抖着手将一个信封递过来。
“有…有人叫我把这个东西给警察。”
黄天成一个箭步上前,看到信封并无署名,飞速打开看了眼,然后激动到原地跺脚,就差没揪起阿姨衣领了。
“那人是谁,你看到人了吗?”
“没没….没有啊,他戴着口罩。”阿姨很无辜,吓得缩退两步,“不过有点语气凶。”
有警员上前说:“黄队,我去查下监控。”
“算了。给她做个笔录让她走。”
“哦哦哦哦。”警员懵懵点头,哈?为什么黄队好兴奋的样子。
黄天成的确兴奋,他紧紧攥住信封,扭过头直冲酒店经理而去,他把信封往桌上一拍,言辞栗色道:“你刚才和我说放黄健仁进来的人是谁?”
“就实习员工呀,他收了黄健仁的钱,然后让他后门进来的。”经理慌了,控制不住眼神看向信封,纵使冷汗直流还是这么说。
听到这里,周意恍然大悟,哦哟,新娱这么快又找好替死鬼了?那怪不得黄天成直接往这里过来。
她乐得不行,插着兜懒洋洋靠在前台上看好戏。
这时就听黄天成冷笑一声:“实习工是吧,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那经理还能怎么着嘛,只能硬着头皮送上地址。
黄天成拿着地址连话都不问了,风风火火带着队员往外赶。
见时机成熟,周意忽然叫住黄天成。
“黄警官。”
“我想起来一件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黄天成深深望进她那深不可测的漆黑眼底,片刻,他点头同意。
两人走到隐蔽处后,周意缓缓道来精心为敌人编织的绝杀之招。
“新娱的何水佃曾经突然给我张支票,警告我要我记住什么该说不该说,我想她是在为之前新娱何总邀请我去饭局并试图侵犯我的事做掩盖,我当然是不会屈服的,对于她警告我愤怒也不理解,最后我拒绝了支票。”
“刚才化妆师还在和我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陷害我,您又这么问,我就想起了她,当然我还希望黄警官保密,我不想惹祸上身。”
“毕竟现在想起来,何水佃的眼神好像蛮令人害怕的,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