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撇撇嘴:“这还用说,当然是白天师的余孽杀的了!”
清洮忍不住辩驳:“我没有!”
“魔教教主”:“我也没说你,你不是有许多师弟吗?既然你能逃出来,想来其他人也能逃出来,说不定是你的哪个师弟逃出来后,心中不忿,所以杀人泄愤呢?”
“不、不会的。”清洮辩解,但他自己却也觉得苍白。
他真的了解他的师弟们吗?连和他朝夕相处的师父都有事瞒着他,更何况是,只和他相处了一两年的师弟们了……
那四个人,真的,是他师父门下的人杀的吗?
小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浆糊:“所以呢?到底是谁杀的老皇帝?又是谁杀的这四个人?说来说去,我怎么都没听明白?你们能不能说得直白点?”
刀疤大汉道:“何止是你,我也糊涂了!”
林苏总结道:“大概就是,白天师和他门下的弟子有很大嫌疑,但凶手还不能完全确定的意思。”
清洮又被乞丐道士拍了一脑袋:“你们‘锱铢道’的人,就是想的太多!总是在这种微末小节上纠结,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干就完了。想知道是谁是凶手,就直接去找!”
小偷囔囔道:“你说得倒是好听,现在我们都被关在这里,怎么去找?”
“这个嘛……嘿嘿嘿……”乞丐道士笑而不语,“不过,若你们想出去,倒也不难。”
他看向了林苏,“这就还得靠我们的林小友了。”
见众人都望向了他,林苏:???
***
另一头,一家客栈里。
徐覃:“你好,我是来自曲海省的徐覃,我……”
“啪”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徐覃抿了抿唇,又去敲下一个门。
“你烦不烦啊!都要会试了,谁有时间帮你啊!更何况,你朋友被金龙卫抓进密牢里没放出来,指不定是犯了什么大事,谁会去惹一身骚!”
“不、他没有犯事……”
“啪”地一声,这客房的门也被关上了。
徐覃看着被关紧的门,继续去敲下一个。
“你好,我……”
“啪——”
“你好,我……”
“啪——”
“你好……”
“滚开,你这个恶心的怪物!站在这里吓不吓人啊!”
“啪——”门又被关上了。
徐覃低下头,继续去敲下一个门。还没等他开始敲,这扇门就自己从里面被打开了。
那举子正要出门,看着直愣愣站在外头阴恻恻盯着他的徐覃,顿时被就吓了一跳。
“你好……”
“啪——”那举子害怕地忙不迭关上了门。
徐覃默默走到下一个客房门前。
“有病啊你!”
“走开!”
“这都第三次了你还有完没完?”
“抱歉,在下无能为力。”
“第四次了啊!”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徐覃花了五天时间,走访了京城里所有举子聚集的客栈,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他拿着他的文章,去了京城各大书坊。夕阳西下,他从最后一个书坊里出来。
“徐举人,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这跟皇家扯上的事,谁敢插手啊?”那书坊掌柜看都没有看徐覃的文章,就温和而疏离地把徐覃请了出去。
徐覃孤零零地站在书坊外面。
这时,却有一堆人热闹地走了过来。
“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姓林的举子被金龙卫抓了,马上要定罪了,他的朋友,那个姓徐的家伙,就天天来各个客栈里敲门,想让我们集名上书,去释放他的朋友。”
“谁没听说?吴兄你还好,住在自己租的宅子里,像我们这些住客栈的,门都被那徐覃敲了□□次了,天天来敲,烦死了!我现在啊,白天都不敢回去,生怕又看到那个阴恻恻的家伙……”
“欸,文兄,那林道安和徐覃,是不是都是你们曲海省人士?”
那被称为“文兄”的人,正是此次曲海省解元文才哲。
“不错。”文才哲说道。他一想起林道安和徐覃,心中不免不舒服。他明明才是曲海省的解元,然而第一次去见上官翰林时,却被拦在门外,直直去了三次才见到!凭什么那林道安和徐覃第一次去就被上官翰林迎了进去!
难道在上官翰林眼里,自己还不如这两个家伙吗?
“哎,你们看!”有人指着书坊前的徐覃道,“那家伙,是不是就是徐覃?”
“就是他!看起来这么阴森的家伙,除了他也没谁了……”
文才哲看见徐覃这副寥落样,像只乞食失败的狗,又想起被关在金龙卫密牢的林道安,这心中的不舒服倒消了大半,反而多了些居高临下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