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沉沉开口:“这算什么私事,现在还是合同期间,你有必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乌灵不理解:“我维持什么形象?合同期间碍着你什么事了?”
戚绥不假思索:“碍着我了!”
乌灵反问对面变成小学生的男人:“我哪里碍着你了?”
戚绥怒形于色:“你哪里都碍着我了!总之不准在合同期间谈恋爱。”
乌灵表情凝噎,对戚绥的无脑暴怒实在是想不明白:“老板,不会有正常的合同会限制员工的恋爱,而且我们之间的合同完全没有这一条。”
戚绥:“那我现在加上。”
乌灵:“你不要再闹了。”
戚绥:“我没有闹!”
乌灵怀疑他脑子秀逗了:“戚绥,你不可以加上这么奇怪的条约。”
戚绥哈了一声,嘲讽道:“我凭什么不可以。”
“不要像小学生一样无理取闹。”乌灵真的受够了他的折腾,就算是老板又怎么样,她皱着眉无力吐槽,“你那是嫉妒了吗?”
戚绥脸色怪异:“我嫉妒什么?难道我嫉妒出来约会吗?”
乌灵头痛:“那你就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喜欢我一样。”
“我喜欢你?”戚绥几乎是半秒都没停顿地大声反驳,“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他在原地顿住,冷笑几声,突然又拉下脸,压抑着声音,薄白的唇像两片刀锋,不断贬低挑刺:“你脾气不好,一点也不温柔,身材像平板一样,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乌灵被他惹烦了:“你有病啊?这么讨厌我?故意来折腾我?”
戚绥脱口而出:“我不讨厌你。”
乌灵满头黑线:“你就是过来骂我的吗?发什么神经?”
戚绥:“我不是。”
乌灵:“那你是什么。”
戚绥再次说出:“我喜欢你。”
“什么?”乌灵霎时诧异,“你喜欢我?”
戚绥立马否认:“不,我不喜欢你。”
乌灵指着他:“你刚刚还说喜欢我。”
戚绥和她大眼瞪小眼:“我为什么要说喜欢你?!”
乌灵疲惫地看着他:“我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戚绥自暴自弃,心脏跳得厉害,在胸膛里咚咚直响,他不得不后撤半步,害怕对方听到对方这个彻耳响声。
乌灵扶额:“这不好笑。”
戚绥咬牙:“这本来就不好笑。”
他顶着怫忿开车出来,在路上堵了一个小时,又在外面暴晒,从来没受过罪的男人头痛欲裂。
深沉的脸色越发阴森,他似乎完全没料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但那双眼睛却一直死死摄着乌灵,无法移开视线。
乌灵一怔,戚绥那双漆黑眼瞳里的情感变得浓郁而鲜明,甚至带着一丝少见的委屈。
她好像真的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纯粹的喜欢。
这个男人居然喜欢她?
她还来不及理清脑海里的混乱,戚绥又沉着脸说道:“你贪财而肤浅;暴躁又固执;勾三搭四水性杨花,还和前任藕断丝连;总是咋咋呼呼,经常无视我顶撞我,毫无工作理念,但我该死的还是喜欢你。”
乌灵脑子里的混乱变成了一种可怕的荒谬。
他有病吧?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态度吗?
可她从戚绥脸上看出一种理所应当,一种高高在上,淋漓尽致地展现着高傲和冷漠。
在乌灵的打量视线中,戚绥站直了身体,手指捏着裤缝,可依旧高抬下巴,昂首挺胸地看过去,他用一种谈话时显得成熟的语调缓缓说道:“所以,我勉为其难喜欢你。”
乌灵冷了脸:“你有病,神经病。”
戚绥愣了愣,他怀疑乌灵是不是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怎么会又突然开口骂他?
在他惊疑不定的眼神中,乌灵的眼神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锥子,戳在他身上。
“你这算什么喜欢?算什么告白?这么糟糕透顶地展现自己的高傲,你算什么东西?”
戚绥无法置信地盯着乌灵:“你说什么?”
乌灵扯动嘴角,面无表情看向他:“我说你真的是糟糕透顶的人渣,傻逼,白痴,暴躁的草履虫,该被人道毁灭的下水道的臭蟑螂。”
戚绥什么时候被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乌灵之前虽然也敢骂他,可从来不是这样的脏话,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他堵到快要咽气,额角青筋直蹦:“乌灵!”
乌灵更大声喊出来:“喊我做什么!”
戚绥双目忿鸷,眼里的火烧得眼睛都疼起来:“你闭嘴,凭什么骂我。”
她居然骂他是草履虫??
Md,他这辈子第一次和女人说喜欢,算得上是第一次告白,结果被劈头盖脸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