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面傅榷已经从那段阴影中走了出来,可性子已经养成了,于涟华几乎没见他怎么笑过。
她儿子过的不幸福。
十几年来,于涟华一直活在后悔中走不出来。
直到今天,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如今的傅榷虽然看上去依然冷冷淡淡的,可作为他最亲近的人,于涟华和傅望霆都能看得出来,他现在才真正有了人气。
酸涩感不停的往上冒,于涟华不想在这种时候落泪破坏氛围,她用手拭了拭眼角,扭头尽量用高兴的语气对傅望霆说道:“说起来当初还是我劝小榷找的保姆来着,这算不算是阴差阳错当了一次红娘。”
傅望霆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如果于涟华没一直在傅榷面前提,恐怕这两个人都不会认识,更别说谈恋爱了。
傅榷适时拿起一旁的红酒杯,冲于涟华道:“谢谢母亲。”
心中那份酸涩褪去,于涟华喜笑颜开,忙和傅榷干了个杯。
她喝完又看着正嘬着白开水的沈意安:“小意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喝酒啊?小意你应该成年了吧。”
沈意安点点头:“我成年啦,但是我酒量太差了,就不喝了…”
于涟华道:“酒量差没关系的。这种酒度数都不到二十度。”
沈意安:“但是…”
但是不到二十度我也会喝醉啊!
上次醉酒这是沈意安的毕生之耻,他此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傅榷帮他说了:“他上次喝十二度的红酒喝醉了。”
沈意安脸又红了,但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只能忍辱负重地点点头。
于涟华觉得他好可爱,又觉得很好笑。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喝了,喝白水挺好的。”
沈意安:“…嗯。”
如果这是在线上聊天,沈意安会绝望地打出QAQ三个字。
……
一餐饭吃的几人都很满足,饭后于涟华又拉着沈意安聊了会儿天后,便和傅望霆走了,李叔等在门口,载着两人离开庄园。
沈意安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于涟华和傅望霆并没有对他和傅榷的事起疑,并且看起来十分喜欢他,这让沈意安心中的负罪感变得更重了。
他坐在沙发上扣手,心里惴惴不安。
这一晚上和于涟华夫妇的相处,他觉得夫妻两个人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二人好像也真的把沈意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让沈意安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又贪恋这份温暖。
虽然也可能只是因为他是傅榷的男朋友,爱屋及乌罢了。
傅榷操纵着轮椅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意安纠结扣手的画面,就连他来了也没发现。
柔软的发丝垂落在男生额前,傅榷手有点痒痒,没忍住揉了一把。
被突然揉了头的男生茫然地抬头,发现傅榷正认真地看着他,仿佛在问怎么了。
沈意安情绪有些低落,不安道:“傅先生,我感觉叔叔阿姨今天真的很高兴啊,如果后面他们发现了…”
说完头又被揉了一把,傅榷安抚道:“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别害怕,到时候一切由我来解决,好不好?”
“好吧。”沈意安鼓了鼓腮帮子,看了眼外头已经黑透了的天,站起了身:“走吧傅先生,到你的洗澡时间啦!”
给傅榷脱衣服沈意安已经熟门熟路了,三下五除二把男人扒光,沈意安便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洗澡的速度是练的越来越快了,不过这不妨碍他洗的很干净。
这次他本来还准备穿小熊睡衣,但一想到昨天某人说小兔子很可爱,在衣架前拿睡衣的时候,沈意安鬼使神差的拿了那件垂耳兔的睡衣。
雾气蒸腾的浴室里,镜子中的男生白的发光,睡衣粉嫩的颜色衬得他更显小了,活脱脱一个高中生模样。
沈意安看着镜子里那只托着脸胖乎乎的垂耳兔,突然之间觉得,好像是要比小熊可爱一点点。
当然,只有一点点。
傅榷每天都会锻炼,出汗量大,所以每天也都会洗头,沈意安已经养成了帮他吹头发的习惯,又看了会儿镜子里的垂耳兔,他便踩着拖鞋上去了三楼。
到房间时傅榷还没有洗完澡,沈意安便拖着对方为他准备的小凳子坐在旁边发呆。
因为他上次腿麻的事情,傅榷还问过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腿会麻,沈意安说是因为他没敢碰傅榷房间的家具,所以一直蹲着,腿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