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没有开灯,在一片黑暗中,沈意安心跳如擂鼓,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微抖:“傅榷…!这是在外面,你…你不要唔嗯…”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亲吻,可这一回的亲吻和平常的却完全不一样。
似乎是因为男人亲的太激烈了,又似乎是此时他们身处的场景给的刺激太大,沈意安怕他们闹出的动静被人听见,死死地压抑着喉头即将溢出的声音,身体却越来越软。
终于,等到男人亲爽了,松开了他的嘴唇,沈意安想往后跑,立刻又被拖了回来。
他被抵在垫子上,有些委屈地道:“我腿还疼着呢…”
傅榷听着便看向了他的手,沈意安将手往后头一背:“手…手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办呢?”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意安咽了口唾沫,提议道:“要不然,今天就先睡觉吧…?”
“先睡觉…?好啊。”
粗糙的指腹揉搓着水光潋滟的红唇,傅榷笑声很低,慢慢俯下身,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见沈意安扁了扁嘴,羞耻地呜咽了一声。
***
第二天上午,艳阳高照,碧空如洗,远处悠悠飘来几片白云,整个山顶空气一片清新。
临近中午,许多为了看流星雨的游客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只有季妄订的这片露营地还安安静静。
季妄每天坚持熬夜打游戏,现在还在睡懒觉,他没起来,何青屿也懒得自己出去晒太阳。
也而沈意安不出所料的也起晚了。
他睁眼时还被紧紧搂在怀里,看着面前这张英俊可恶的脸,男生又开始有些委屈了。
毕竟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夜宵吃的脸疼。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看完流星雨后两人亲了一会儿便打算休息了。
临睡前傅榷心血来潮,突然和他聊起了自己为了早日掌控家里的厨房,最近看了不少有关做饭的书,厨艺很有长进,又看沈意安晚上没吃多少饭,怕他半夜肚子饿会胃痛,非要做夜宵给他吃。
可能是中午吃的也是烤肉,晚上再吃就有些腻味了的原因,傍晚时再吃烤肉时沈意安确实没吃多少。
但看流星雨时零食倒是吃了很多,因此在夜宵做完后他没吃几下便感觉肚子有些胀胀的。
在男人“你宁愿吃薯片那种会上火的小零食也不愿意吃我做的夜宵”的谴责目光下,他只好又可怜巴巴地吞吃了几口,而后便一丁点也吃不下了。
只是个夜宵而已,就算是怕他胃痛,但是这量也做的太多了。
而且带来的食材居然是韧过头的牛板筋,那种东西哪怕煮热了也还是难咬,原本沈意安想着分段吃更难嚼,可整个吃他的嘴根本塞不下,最后又被他吐出来了。
早知道晚餐的时候多吃点,也不用吃这一顿夜宵,害他吃完肚子又胀腮帮子又痛,到第二天早上张嘴,脸颊都是酸的。
这几个月内沈意安都不想再看到牛筋了。
与难受的沈意安不同,傅榷心情从昨晚一直愉悦到了今天。
当初学习做饭就是为了沈意安,如今在心上人面前的实践结果告诉他,努力总是有回报的,他最近厨艺确实大有进步。
上次给沈意安煮了鸡汤面,男生吃了很喜欢。
昨晚他看出了对方晚餐只吃了一点点,一直记在心里,晚上又临危受命做了顿豪华夜宵,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包揽家中三餐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不过看着男生气呼呼的表情,他还是心疼的不行,亲着人的脸颊哄道:“对不起宝宝,是我不对,我怕你晚上饿的胃难受,下次你吃累了我不会再逼你继续吃了…嘴还酸吗,老公揉揉。”
脸颊被揉搓着,沈意安也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恨恨地想:难道是因为书上没教吗,虽然厨艺进步了,但是在挑菜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上实在是一塌糊涂,距离真正能进厨房负责一日三餐还远着呢!
在帐篷里又哄了好一会儿,沈意安才勉强原谅了他。
傅榷心下松了一口气,又不由得考虑到,虽然他老婆有点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但还是要循序渐进,下次量再做少点,效果应该会比现在好。
他这么想着,一脸认真地对沈意安道:“宝宝,回去以后你教我怎么挑菜好不好?这一次是我看走眼了,下次选一个容易煮软的牛板筋,我再做给你吃一次吧。”
沈意安面色一僵,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脸,蓦地又想起了自己被牛板筋摧残的不成样子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