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好最后一张照片,姜幼胭退后两步并肩和陆屿站在一处一起看悬挂在各处的照片,成就感溢于言表。
“不过胭胭洗的没有三哥哥的好,这两张都糊了。”姜幼胭有些遗憾地看着自己的那两张半成品。
因为放大的时候没有对好焦,朦朦胧胧的不是很清晰。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胭胭已经做的很好了。”陆屿同样看着胭胭的成品,这张拍摄的是恰好掠过飞檐上方的一只风筝。
尽管模糊却有不同的意境。
被夸奖了,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不过,姜幼胭嘟着嘴,还是更喜欢三哥哥冲洗出来的啊。
“那胭胭把这张送给我好不好,我很喜欢。”
陆屿微笑着看着她,“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那我也要三哥哥送我一张。”
“这张哦。”那是姜幼胭拍的第一张照片,构图什么的几乎不存在,幸而陆屿人修长高挑,即便角度不好,拍出来也是好看的。
“那我亏了,我也要一张胭胭的照片。”
“可以的。”姜幼胭把印着自己笑脸的那张立刻递给了陆屿,酒窝浅浅,笑得可甜可甜了。
“胭胭也会细细珍藏的。”
――
吃中饭时候席崎并没有回来,也就只有他们三个在。
赵瑚珊从自己的设计室出来,尤为好奇这两人的小秘密,虽然不曾直接询问,旁敲侧击却也不少。
可这两人翩翩格外沉得住气,睁着大眼睛露出同样的表情佯装无辜。
“二哥哥不要着急哦,这是胭胭要给哥哥们的礼物,要耐心的。”姜幼胭趴在桌子上伸长了手轻轻地拍了拍赵瑚珊的脑袋,如他一向的动作。
没有以往的温馨,反倒多了几分诙谐可爱。
被妹妹安抚了?赵瑚珊愕然地睁圆了狭长的狐狸眼。
陆屿在一旁轻轻地笑,跟着附和,“呐,要耐心哦。”
你肯定知道,当然会这么说。赵瑚珊用眼神说着叛徒两个字。
二对一哦。
陆屿抿唇无辜。
赵瑚珊败下阵,只能按耐下好奇心。
等赵瑚珊回到自己的设计室抓住灵感埋头苦思的时候,陆屿和姜幼胭两人却装扮一新换了外出鞋悄悄往外跑去。
“是那辆黑色的车吗?”
马路边边姜幼胭指着左前方的黑色汽车问一旁的陆屿。
陆屿一边帮胭胭整理着遮阳帽,一边抬头看过去,车牌号是一致的,忙点头,跟对面的师傅说,“师傅,嗯,我看到了。”
陆屿挂了滴车师傅的电话,一边拉着姜幼胭往那里小跑过去。
“六艺斋。”
六艺斋是家驰名中外的百年老店,是一座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的高大仿古建筑。经营范围主要是三部分:一是书画用纸,以及各种扇面、装裱好的喜寿屏联等等;二是各种笔、墨、砚台、墨盒、水盂、印泥、镇尺、笔架等文房用具;三是代客订购书画篆刻家的商业作品,从中提成。
陆屿和姜幼胭这次来便是为了买文房四宝。
――回忆的分割线――
姜幼胭看着手里的照片,突然皱起了眉,思索着出声,“我想送给哥哥们一样亲手做的礼物。”
“胭胭不是已经送了我们刺绣吗?”陆屿拍了拍她的脑袋,有心就好,并不希望她为此太过操心。
“那太小巧了。”姜幼胭鼓腮,她就绣了一点点,哥哥们便不让她刺绣了,原先在闺中,与手帕交也是常会一起约着绣花的。
比起哥哥们给她的东西,不管是价值还是心意都太少了。
“刺绣就已经很好了。”太费眼睛了,胭胭这般清灵好看的眼睛,可别近视了。
姜幼胭没听进去,只在想,她还会些什么呢?
面前一张张的照片被风吹得轻轻拂动,一张张照片携带着记忆走马观花地从脑海中掠过。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照片便是为了抵抗遗忘和消亡而产生的,留下回忆。”
暗房的墙面上贴了许多陆屿的作品,也有一些电影画报的老照片,照片上的美人旧照,而今美人已迟暮,可照片却定格了她们年轻的容颜,将最美的时光在她们脸上定格。
灵光一现,姜幼胭的眸子立刻璀璨起来,“三哥哥,我想到要送哥哥们什么了!”
“唉?”
“除了照片,胭胭要给哥哥们画一副丹青。”
“胭胭的丹青虽不是大家,却也是师从大家的。”姜幼胭一脸骄傲,不过这骄傲更多的是对她口中的家。
而这人,便是她的哥哥姜暮笙。
有惜花君子美称的哥哥尤擅画鸟,倒不是他不会画人,而是他笔下的人像只有胭胭一个。
而胭胭的画像自然是不能传出去的,因而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哥哥不擅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