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致清这孩子是族里难得的好后生,能帮的他一定会帮。
白墨凛摇头道:“我爹一切都安好。但我此次入京,确是受我爹所托找您帮忙。”
“你说说具体何事。”肃宁伯自认了解白致清父子二人,知道若非真遇到了难事,白致清定不会开口求助。
白墨凛没直接开口说事,而是问道:“不知您对黎州军了解多少?”
黎州军?
肃宁伯蹙眉,前不久从黎州传来消息说执掌黎州军的赵都尉死了,难道是因为此事?还是说白致清得罪了黎州军找他来当中人谈和?
他对黎州军所知不多,但若是白致清真被黎州军为难,他就算是舍下这张老脸,也要求人帮忙为白致清解围。
见肃宁伯误会了,白墨凛这才掏出他爹写的奏折,递给肃宁伯,“您先看看这个。”
奏折?
肃宁伯心生疑惑,白致清不把奏折交由上峰送入朝中,却给了他,这是何故?
待读完奏折的内容后,肃宁伯气得破口就骂:“姓赵的王八龟孙子!xxxxxxxxx……”
奏折里白致清不偏不倚地把赵都尉与沈刺史二人所做恶事详细写下,但肃宁伯只逮着赵都尉一人骂。
肃宁伯身为前镇北将军,大半生的时间都在北疆抵御外敌保家卫国,多少手足同袍为护身后的百姓而死。
可在大庆的西南部,同为将士,那赵王八却拿起了屠刀,对准了大庆的百姓。
此等败类该杀!
此刻,肃宁伯觉得赵都尉死得太早了,也死得太轻松了,应该让他受五马分尸之刑!
肃宁伯骂了好一阵,骂得气血上涌口干舌燥才停下,哑着声音问道:“证据在哪儿?”
他相信白致清不会无的放矢,定是找到了证据才敢给皇帝写奏折。
白墨凛拿出了赵都尉与沈刺史的书信往来。
肃宁伯越看越气,屡次忍不住大爆粗口,看完后怒道:“老子这就进宫面圣!揭了这黎州军的皮!”
说完又改口道:“不行。还是得后日大朝会上当场揭发此事才更妥当。”
肃宁伯如今空有爵位并无实权,想进宫面圣,皇帝还未必会想见他。
而平日里的朝会,肃宁伯也无资格参加。但一旬一次的大朝会,肃宁伯若想去凑个热闹也不会有人拦着。
他跟白致清一样不敢把这些证据交由其他人,黎州军能在黎州横行数十年,鬼知道朝中有没有人罩着。
这事儿还得在大朝会那日,他亲自揭发才行。
朝堂的局势如何,白墨凛并不了解,但他相信他爹的选择。
而白致清之所以选择肃宁伯一是相信肃宁伯的人品,二是他也没其他人可信……
肃宁伯想了想又拉过白墨凛,说道:“你爹是如何得到这些证据的?”
他刚才是气急了才会说入宫面圣,现在细思起来还有许多细节没搞清楚,若在朝上被问起,答不出来事情就大发了,说不准还会被那些阴险的文官倒打一耙。
白墨凛淡定地说道:“有人偷偷把证据放到了黎州府衙。想必是赵都尉死后,他底下的将士内讧,有人昏了头想着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这才把这些证据送到了我爹面前。”
肃宁伯哼了口气,这种鬼话他才不信。
白墨凛继续说道:“事实确是如此。也只能是如此。”
这么一说,肃宁伯就明白了,想来那赵王八的死说不得也与白致清有关,若真是这样,取证的过程便不能细述。
“你说的对,依老夫之见,应该就是如此。”
随后,两人又详细聊了一些细节。
而另一头,丫丫却在卢太医家扑了个空。
如今的卢太医可是宫里的红人,贵人们为求玉颜神膏对卢太医可上心了,有事没事都想找卢太医进宫为她们把平安脉,以联络感情,以求新一批玉颜神膏到货时她们能第一时间拿到。
除了休沐日,卢太医就没一天能得空闲。
卢太医是痛并快乐着,这种被人需要被人捧的感觉,真是让他乐在其中飘飘然。
卢太医在快乐着,丫丫却在叹着气。
“哎,我在京城认识的人还是太少了啊,想找个人玩儿都找不到。”
石兰心疼自家小姐,想了想说道:“小姐,陆叔说这两日外出踏青的人很多,城外的白马寺可热闹着呢,今日天气好,我们要么也去白马寺踏青?”
踏青?哥哥之前也带她踏过青,就是带上好吃的去郊外玩儿!
丫丫兴奋地原地跳了一下,“好!带上好吃的踏青去!”
两人也没回宅子,直接去街上买了些吃的,就让车夫驾着马车往白马寺走。
白马寺离京城不远,也就二十多里路,但近日里外出踏青的人多,路上都是行人马车,官道两旁甚至还稀稀拉拉地摆着些路边小吃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