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已经完全被他提了起来，急忙问道：“什么信息？”
格温顿了顿，直到被他们催得急了，才道：“他告诉我，不管是神之卡牌还是邪灵，都是由星纹构成。”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如果说，前两个信息只是让他们兴奋激动，那么，这个同样石破天惊的信息，却是将他们的炸的体无完肤。
谁都能听懂这话背后所蕴含的意思。
这岂不是说，神之卡牌和邪灵都是同一种东西？
这简直就是颠覆他们一直以来的观念和常识。
可笑，难道他们一直都是在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不知过了多久，艾格拉才声音艰涩地问道：“你……开玩笑的吧？”
格温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拿这种事开玩笑。”
众人：“……”
不是玩笑的话，这真相也太可怕了。
格温也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给他们时间用来消化。
利厄斯到底是年纪最大的，也最老成，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他问格温：“你能确保他说的是实话吗？”
“老实说，他没有理由骗我。”格温说道，“但是不是实话，也该由我们自己来验证不是吗？”
利厄斯沉默了。
格温站起来，目光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看向远处的防线：“我们不相信神殿背叛，无非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立场，他们可以贪婪，但再贪再蠢，也不至于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对吧？”
其余人默默点头，显然正是和格温所说的那样。
格温侧过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神殿和我们不是同立场呢？”
众人悚然一惊。
只是经过格温先前的几番轰炸，现在他们的情绪都已经被拉扯到了极点，反倒平静下来，甚至还质疑他：“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格温：“对，但你们要承认有这种可能，对不对？”
众人又不说话了。
她们觉得格温有些胡搅蛮缠，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可能性是真的存在的。
格温见他们的神情，便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想法，跟他所预想的并不远。
他很清楚这一场谈判的难度。
正如顾星眠所担忧的那样，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下来，神殿已经在人们心中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他们或许会觉得神殿贪婪，会厌恶他们的行事，但要是让他们真正去怀疑神殿，却根本没人有那个勇气去做。
军方高层纵然比普通民众知道得多一点，也无法改变他们内心对于“常识”的信仰。
这也是为什么，神殿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却一直在高处安安稳稳地坐着，并没有被压迫的民众扯下来。
军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也就是默默架空了神殿的权力，但也并没有撼动神殿的地位。
如果，这番话不是格温说的，恐怕其他几位上将根本都不会搭理他。
但即便说的人是格温，他们也依然保留了怀疑的态度。
格温也知道，好在这场谈判的节奏并没有超脱他的掌控。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对方思索的时间，继续道：“我们都知道，防线出问题可不是一名神官就能做得了主的，只是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是神殿为了拿捏军方，故意这么做的，事后再推一名替罪羊就行了。”
众人都点点头。
虽然这种行为伤敌一千也很容易自损八百，但神殿为了夺权，出些昏招也是有可能的。
格温却道：“可防线外的是邪灵啊，他们没有理智，残忍嗜杀，神殿难道不知道，一旦防线被破，军区没能守住，让这些东西进来，中央城也很有可能受到损伤吗？”
“尤其……梅洛恩家族唯一的血脉，当时就在丹宁城。”
众人愣住了。
这个信息却是他们不知道的。
他们当然知道，八大贵族世家是用来做什么的，也知道神殿有多在意他们的血脉后代。
如果神殿真的想要借防线拿捏军区，难道就没想过，在这过程中，那个梅洛恩死了怎么办？
除非……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危险。
“难道他们可以控制邪灵？！”诺亚又惊又怒。
利厄斯冷静地反驳：“不可能，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控制邪灵，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法，过得这么憋屈，还搞什么军区和中央城，他们完全可以用邪灵统治所有人。”
喁媳征悝！
他说的也有道理。
“那是怎么回事？”秦恪看向格温，粗声粗气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艾格拉开口了：“你想说的是，防线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就像你之前说的，防线也许并不是为了保护我们，只是为了将我们困在这座围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