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镇中学的性启蒙教育普及程度不高,小花对性认知的唯一来源是初中时的生理课,那时学校组织全体同学去小礼堂听,小花只记得零星几个令人脸红心跳的词汇,那时台上还发了避孕套,有不少男孩子拿来当气球吹。
兴许是靳礼泽察觉到了她的害怕,所以才不进行下一步的吧。
四天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初五。
小花和靳礼泽一起去火车站,张春燕居然来送了他们。
小花将一个红包给了弟弟,张春燕一摸那厚度,眼眶顿时红了,将小花拉去一旁,递给她一个沉重的袋子。
“这里面是一些腊鱼腊肉,还有我自己腌的萝卜丝,你带去学校吃。下次再来,妈妈给你做饭吃,不会放花椒了……”
小花听了,险些哭出来。
事实是妈妈永远是妈妈,即使她后来又生了个孩子,即使多出来的弟弟分走她大部分的偏爱,可母女情分是断不了的。
小花和妈妈抱了抱,然后和靳礼泽走进了候车室。
“你把那八千块钱给她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不知道你?早知道就不把钱给你了,给你就是个错误。”
靳礼泽问她:“你给了她多少?”
“八千五,我又添了五百。”
靳礼泽哼了一声,又开始阴阳怪气:“你够大方的呀,这么有钱,怎么还来坐火车?”
小花笑了笑,偏头认真看他:“谢谢哥哥,愿意来陪我坐火车。”
靳礼泽说:“仅此一次。”
等上了火车,靳礼泽就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了。
因为是在春运期间,又是初五,正好赶上返工潮,车厢里挤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他们还是买的硬座,不能直达临江,去临江的票已经没有了,要在重庆中转。
坐火车真的是靳大少爷人生的一次初体验,嘈杂拥挤的环境对坐惯了飞机头等舱的他来说非常不适应,他头一次知道原来火车座位是四个座位两两面对面坐的,坐在他对面的那哥们儿还脱了鞋子抠脚,那脚臭味整个车厢都闻得到,跟车里的盒饭味、泡面味混杂在一起,熏得靳礼泽真的要当场去世。
他咬着后槽牙,在小花耳边说:“以后我绝对不陪你坐火车了,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小花也没想到他反应能这么大,只好赶紧掏出准备好的口罩给他戴上。
三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靳礼泽简直想死,下了车厢就去卫生间里吐了一回,出来时他被折磨得面色惨白,小花吓了一跳,赶紧拧开矿泉水给他漱口。
“我们还是坐飞机回吧,这样下去我得死在半路上。”
小花连忙点点头,她刚刚就把抢到的票给退了。
既然是坐飞机,两人就不用急着回去,田园就是重庆人,得知他们来了重庆,立刻表示要让她来做这个东道主,好好请他们玩一回。
他们在重庆待了五天,去了朝天门,吃了火锅,当然都没放花椒。
重庆的火锅全国闻名,小花问田园到底哪一家火锅最好吃,田园的回答很本地人,在街上随便找个闻着最香的一家进去吃准没错。
重庆的帅哥美女也挺多的,太古里那边有很多街拍,同性情侣也很多,街头随处可见牵着手逛街的男孩子,靳礼泽还被一个长相秀气的男生搭讪了。
当时小花和田园就在旁边,两个女生笑得东倒西歪,田园说她至今这么多年都保持单身,就是因为重庆好看的男孩子都内部消化了。
年初十,距离开学的日子也近了。
田园决定跟他们一起回学校,靳礼泽买机票的时候顺便也帮着她一起买了,田园拿到登机牌,才知道他买的居然是头等舱。
生平第一次坐头等舱的田园激动了,一个劲儿地给小花捏肩:“感谢少奶奶,让小的也能坐一回头等舱。”
一旁的靳礼泽好奇地问:“你怎么不感谢少爷?”
田园眼珠骨碌一转,说:“都一样,少爷少奶奶一心同体,我感谢少奶奶就是感谢少爷。”
“……”
小花听了大笑,真是拿她没办法。
-
寒假过去,迎来了开学。
整个大一下学期都没什么好说的,可以用两个字简单概括——平稳。
小花适应了大学生活,和靳礼泽的恋爱关系也进入了稳定期,她开始试着平衡课业和工作,不再拼了命地去兼职,大部分临时兼职都推掉了,也辞掉了在快乐送的工作。
老板娘特别舍不得她,在她辞职那天还特意开了个欢送会,请员工聚餐。
小花另外找了份家教的工作,补课对象是一个读初中的小男孩儿,每周补三天,每次两小时,课时费150,已经算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