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说的哪的话。”
陈伯按耐住满心慌张,脑子也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出一条妙计。
“正好老阁主现在无所事事,您可以去书房一叙。”
君落衡老早就想和老阁主开诚布公谈谈了,现下阿璃也没在场,正是良机。
只不过……
将阿璃独自留在此处,他也不放心。
因此,君落衡怀疑的看向陈伯,“你该不会是想着支开我吧?”
陈伯自然知晓君落衡的担心,他只好斩钉截铁道:“尊主放心,这陆姑娘的性子,老阁主很合眼缘,是不会对她下杀手的。”
君落衡这才有些释然。
这老头虽然老是出其不意的,但也还算守信用。
于是斟酌再三,君落衡决定去找老头算账。
此时书房中。
“来见我,还戴什么面具。”老阁主皱眉说着。
君落衡这才伸手取下面具,随手一放。
接着眸光阴晴不定的瞅着老阁主,“当初说好的,我给玄冰花,你给我自由。”
“何为自由?放着偌大的苍穹圣地不管,跑去给小宗小派当弟子?”
君落衡自是听出了老阁主的冷嘲热讽,他也不客气的反击,“总比你背后放冷箭强。”
“所以你就能堂而皇之忘了所有的一切?”
老阁主冷哼一声,接着翻起陈年旧账,“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也坐不稳神域之主的位置!”
“我没忘。”君落衡答道。
“那你还……”
未尽的话语,被君落衡强行打断。
他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别人对他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会铭记于心。
他永远记得,在暗无天日的时候,是谁拉了他一把。
给他撑腰,给让他得以站稳脚跟。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有思想,像个提线木偶般,只能任由老阁主去操控。
前尘种种,说不完道不尽。
单论谁是谁非,也没有个对错。
因此,君落衡眸色渐沉,却朗声道:“如今我遇到了想厮守一生的人,除了玄冰花外,我给不起别的。”
而这时,陈伯领着几个丫鬟进了陆厌璃的房中。
“做事麻利点,把她面纱摘下来。”陈伯压低声音命令着。
丫鬟上前,就要去扯陆厌璃的面纱时。
忽然一阵疾风而至,危险的气息跟着降临。
只见夜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正挡在陆厌璃的床榻前。
丫鬟见此,更是无从下手,“陈伯,这……”
陈伯不停的冲夜枭示意,“你是老阁主的本命灵器,现在怎么护起了旁人?”
夜枭无动于衷。
陆厌璃也在这时猛地睁开了眼!
陈伯心下一惊,照理说,沉入海市蜃梦里,不会这么快转醒过来的。
只能说不愧是剑尊的徒弟啊,果然不同凡响。
陆厌璃腾地坐起身来,幻境中的旖旎春潮尽散。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联想那古怪的琴音。
因此,眸似清霜,语气也森冷骇人,“九霄战阁,就是这么开清谈会的?”
陈伯竟在这眼神下,有些许的畏缩。
这压迫感,简直和老阁主有得一拼了!
“陆姑娘息怒,我们没有恶意。”
陆厌璃看着挡在身前的夜枭,继续冷言讽刺,“若不是这把刀,想必我已经人头落地了吧。”
“我们就是想看看姑娘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陈伯焦急的解释着,“阁主的女儿年少离家,又见姑娘与她有几分相似,所以……”
不过三言两语,陆厌璃自是理清了来龙去脉。
敢情这老阁主是怀疑,她真是他亲孙女了。
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而且无牵挂一身轻。
更何况,依照这老阁主的作风,她委实瞧不上眼。
于是,陆厌璃不屑的嗤笑一声,“告诉老阁主,有时间找人,还不如改改他惯于阴谋算计的嘴脸。”
陈伯一听,就知道陆厌璃对老阁主的印象有多恶劣了。
“老阁主会这样是事出有因的,陆姑娘你……”
不等陈伯说完,陆厌璃就冷言打断,“再啰嗦下去,我连老头都揍。”
陈伯知道今夜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因此,他只能选择离去。
毕竟陆厌璃都如此不耐烦了,他再说下去,恐怕真会刀剑相向。
别说陆厌璃了,光夜枭他都开罪不起。
陈伯前脚刚走,陆厌璃就敏锐的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
陆厌璃赶紧重新躺下,佯装睡着。
今晚客人属实多了点,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嫌命长的。
吱呀——
门开了,君落衡也跟着大步流星而来。
他正倾身打量陆厌璃睡颜,陆厌璃却猝不及防起身,并且一把掐住他的脖颈。
“咳咳。”君落衡艰难的开口,“你谋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