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段时间都是段霖来探望他,想见的人连个身影都没出现,想起段霖告诉他褚隋桉受了伤的事,正好段霖来,跟他确认褚隋桉到底受了什么伤。
褚隋桉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段霖告诉翡晏他拔鳞片放自己血的事情,段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说到做到,很自然地把上次的慌圆了,说褚隋桉只是扭伤了脚,在家里休息。
段霖的话找不到任何漏洞,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可疑,翡晏没有怀疑,想着自己彻底恢复了就去见褚隋桉。
说起来,褚隋桉在治疗舱里躺了好些天,一次都不见醒来,段霖不免是担心的,这天再去看他,却见治疗舱被打开,里面没有褚隋桉的身影。
段霖想大概是褚隋桉终于醒来了,找去医生诊室,果然见他在里面。
褚隋桉正询问医生植入鳞片的办法,医生为难道:“植入新的鳞片倒是可以,但一定要找到跟你匹配的鳞片,最好是天生自然的,不然那些人工制作的鳞片极有可能引发感染,你们人鱼族的自然身体构造本来就特殊,要是没有匹配度非常高的鳞片植入,我建议你还是暂且就这样吧。”
医生歇了口气,指着投影面板上惨不忍睹的鱼尾,接着说:“褚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虐待自己,你看看你的鱼尾,现在这样,自然状态下哪里还能游水?人鱼天生属于海,可你是断了自己的生路。”
褚隋桉失魂落魄的:“要是植入匹配度很高的鳞片,是不是可以恢复到以前那样?”
医生迟疑了下:“说不准,一来要看手术植入的成功率,二来要保证你能百分之百适应新的鳞片。”
褚隋桉出来后撞到了段霖,他正想着去哪里寻找适配度非常高的鳞片,没注意到旁边的人。
“褚先生,”段霖关切道,“我会帮你留意适合你的新鳞片,找到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褚隋桉摇摇头,意思是找鳞片的事情他自己来,走了几步,他问翡晏情况怎么样。
段霖道:“翡晏恢复的很好,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彻底恢复了。”
褚隋桉走得极慢,每一步迈了很小步,动作太大会扯到伤口的,虽然现在是人类模样的状态,但伤口还是血淋淋地提醒着他不管如何,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没有瘫痪,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褚隋桉很积极地配合治疗,医生给他用了最好的治疗药物,伤口倒是逐渐愈合了,只是留下了非常丑陋狰狞的疤痕,他第一次在浴室里看到镜子里的鱼尾时,简直惨不忍睹,再也没敢看第二眼。
身体痊愈后,褚隋桉办了出院手续,顺便去看望了下翡晏。
这将近一个月没有见,翡晏看到褚隋桉明显是受了很多,脸色也非常憔悴,好像受了什么残酷的刑罚似的。
褚隋桉自然是不会告诉翡晏自己做了什么,见他脸上没有任何疤痕,因为“偏方药”的原因,皮肤还比以前好了,他来一会又匆匆离开,回去后立马想办法找鳞片。
每一个人鱼,身上的鳞片自然是自己长出来的最好,因为这东西有收藏价值,有些人鱼会为了生存选择卖掉自己身上的某一块鳞片。褚隋桉联系了一些认识的收藏家,只有少部分手头上才有他需要的。
收藏家亲自给他送过来,当然不是白给的,作为回礼,跟他预定了画作。
褚隋桉当即拿到医院进行匹配,结果显示匹配度只有百分之十,显然是不能用。
找鳞片这事急不得,褚隋桉只好冷静下来,匿名把这个需求发布到了网域上。
网域上的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翡晏。
翡晏借着登门拜访感谢的名义来见褚隋桉,顺便问了句他在哪里找来的药。
褚隋桉道:“刚好有一个朋友是医生,虽然在海星不出名,但治病还是有一套的,那药是我问他要的。虽然我也很好奇那份药的成分,但是毕竟人家有不方便透露的时候,也就没多问,说是保管你用上,一定能好。哪天我过去亲自跟我那个朋友道谢。”
褚隋桉料到翡晏会询问药的来处,不免提前在脑子里过了边谎话,这时候说出来连自己都信了。
翡晏没觉得褚隋桉的话哪里有问题:“到时候我跟褚老师一块去,毕竟也是你朋友救了我,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褚隋桉点点头:“一定。”
两人聊会天,翡晏才道明来意:“过几天我要参加一个宴会,需要一个舞伴。”他明确自己的请求,“褚老师,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褚隋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些天我有几幅画要完成,要说舞伴,还是段霖最合适。”
翡晏要参加的宴会,褚隋桉倒是前几天偶然间看见过介绍,举办方是帝国王室,出席宴会的要么是王室人员,达官贵人,要么就是各领域的著名大佬,昨天宴会的邀请函还送到他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