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褚老师,我想洗澡,一身酒味难闻死了。”
褚隋桉翻了个身:“卫生间在你身后。”
半晌,翡晏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褚老师,怎么没有热水?”
褚隋桉是人鱼,不喜欢热水澡,只有冷水才适合他,他自己用不上热水,老早就把卫生间的热水系统关了。
褚隋桉进去,见翡晏一丝不挂的,瞬间移开视线,绕过翡晏打开热水系统:“下次叫别人进来前,把衣服穿上。”
翡晏丝毫不在意:“都是大老爷们,你又不喜欢我,也不会对我身体有反应,突然在意这个干嘛?”
“......”褚隋桉的视线始终没落在翡晏身上,“不习惯。”
这下没有了睡意,褚隋桉打开电视看,自己又重温了一遍《丹青手》,翡晏的演技实在是老练,他一次次看,每一次都被翡晏的演技折服。
翡晏是天生演戏的料,在这一个领域,他很有天赋。
直到电影看完,翡晏也没有从卫生间出来,褚隋桉担心他出事,毕竟喝醉的人很容易在浴缸里被自己溺死的。
褚隋桉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他心里一惊,急忙开了门进去查看。
翡晏泡在浴缸里,只露出脑袋,已经睡着了。
褚隋桉好不容易叫醒他,这家伙直接从浴缸里出来了,也不管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就往出走。
褚隋桉顺手拿起一块没有用过的浴巾给翡晏披上,翡晏就像在自己家里似的,进了褚隋桉的卧室,反手把门一关,自己倒头就睡了。
翡晏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褚隋桉站在门口,狂跳不止的心脏一点一点恢复正常。
他在期待什么?这个念头还真贱。
褚隋桉很少做梦,这一次却破天荒做了一个羞耻的梦。
梦里,他处在人鱼的易感期,浑身的难受是那么真实,他蜷缩在床上,看到旁边一个身影熟悉的人,居然就主动亲吻了上去。
衣物都被褪去,两个满怀激情的身影交缠在一起,每一次的亲吻和抚摸都无比清晰和真实,甚至连那样的感觉都不像虚假的。
褚隋桉在自己的梦里醒不过来,他清晰的感觉到这是梦境,可急促的喘息却不受控制,主动去承欢的姿势让他感到羞耻,可清晰的快意又让他沉沦虚幻梦境。
直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越来越清晰,褚隋桉看清楚那个跟他交缠的人是翡晏后,才猛然惊醒。
天色朦胧,已是清晨。
褚隋桉对这个梦境难以启齿,看到翡晏从卧室出来后,更是心跳如擂鼓。
他在现实里斩钉截铁的划清了与翡晏的关系,却又在梦里与他纠缠,还是那样亲密无间的事情。这算什么?
翡晏哪里会察觉不到褚隋桉的异样,坐在沙发上的人鱼脸颊绯红,视线始终闪躲着自己,连他靠近一步,都变得紧张起来。
空气中掺杂着一股奇异的甜,翡晏默不作声地嗅了嗅,这味道正是从人鱼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可奇怪的是,就好像有一丝无形的丝网,在他身上撩拨。
翡晏想了想,皱起眉头:“褚老师,你......是不是到人鱼的那种时候了?”
褚隋桉藏在被子地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面色如与往常无异:“易感期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人鱼的每一年都会有一个阶段,说得好听点就是易感期,这期间无论是情绪还是身体,都会变得极为敏感,甚至别人有意的言语引导,身体也会变得奇怪。
而易感期另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字,就是繁殖期,这是人鱼天生自带的,无论雌雄,都会有这个时候。
因此人鱼族在外的名声不是很好,只是有一些人鱼族的败类,在这个时候始乱终弃,频繁变换伴侣,都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才让整个人鱼族在恋爱关系里,被旁人看不起。
但大部分人鱼,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忍耐,直到找到认定的终身伴侣,或者用药物抑制,好在原主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好男孩,没有弄脏自己的身体。
翡晏搜找过所有有关人鱼的资料,但现在并派不上用场,他也不清楚褚隋桉在这种时候是怎么解决的。
“要不要我帮你?”翡晏想为褚隋桉做点什么,好让他不那么难受。
褚隋桉深呼吸,压下越来越强烈的怪异感觉,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翡晏露出失望的眼神:“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褚老师,我只是希望我能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你别那么难受。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趁这个机会睡了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褚隋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直以来忙于其他,竟也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种情况,所以没有准备抑制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