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着边际的想着,褚隋桉想到了费明安,这人跟翡晏身形差不多,声音却天差地别,一个是沉着稳重的低沉嗓音,尤其贴近他耳边私语时,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带着一股魔力,总让他着迷。
另一个听起来就很普通,是那种在一堆大男人里平平无奇的声音,有些糙,但听着很有力量。
但仔细做对比,翡晏和费明安说话的语气倒是非常相似,闭上眼睛不去想两人的容貌,只分辨说话的口吻,仿佛出自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褚隋桉的脑海里油然而生一个念头,这抹念头只是稍微露出尖尖一角,不待他仔细想下去,瞬间变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条熟悉的小街,前面拐个弯就是自己的工作室,钥匙交给了翡晏保管,他肯定是进不去,收起路过看看的想法,他转了身也就回去了。
不巧的是,前脚褚隋桉刚乘坐了一辆载人的专车,车子径直往前驶去,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外面,手环传来震动,几乎很少有人联系他,他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也只有几个,便低头去查看。
悬浮车路过一家工作室,门口的男人刚锁了门,转身瞥了眼车道一辆普通载人悬浮车,墨色车玻璃里隐约有个人低着头,看不清样貌,身形也非常模糊,他没有格外注意。
一辆私人豪车驶过来,男人上了车,给年轻司机报了个地址。
李乾玉一听这地址,忍不住嘟囔:“翡哥,那个小漂亮缠着你这么久了,再这样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得倾家荡产啊。”他转过脑袋,试探着问:“要不我找人,给他个教训?反正你需要的东西已经有了着落。”
后座的男人瞥他一眼:“东西没有拿到手,你能保证他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的前提下大发善心全部告诉我们下落?”
李乾玉识趣地闭上嘴巴,专心开车,一年多不见老板,才是昨晚去飞船乘坐站接他,看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并不好,也没敢提加薪的事情,只能任劳任怨。
身边不见那个人鱼大美人,只有老板一个灰溜溜的回来,想必两人已经完蛋了,他也没胆子多问,反正也跟他没关系,说不定这个小美人未来还要顶了那个大美人的位置。
两辆车并排驶过路口,各自奔向相反的方向。
悬浮车里,褚隋桉面无表情地听着投影面板里男子的叫骂,男子跟他样貌相似,比起以前憔悴了不少,脸上也有道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狰狞可怖。
看来在监狱里受了苦。
褚铭渊越骂越难听,连司机都皱起眉头,时不时打量后座的年轻人。
褚隋桉也是好耐心,对难听的辱骂无动于衷,褚铭渊见他这么镇定,直接放出狠话:“褚隋桉老子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这一年老子在那种地方受过的苦,无论如何也要跟你讨回来的!你最好祈祷别让我那么快找到你!”
褚隋桉还以为这小子出来后还能长长记性,没想到变本加厉,对一个暴徒好言相劝是难于登天的,他思来想去,道:“褚铭渊,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对付我,好歹也给自己争取一个死刑立即执行,也算你这辈子最大的荣誉了。”
这讽刺意味不小,气得褚铭渊差点就要钻出投影面板,褚隋桉没有再理他,断掉了通讯,司机犹豫不决,好半天才问他是结了什么仇家。
褚隋桉:“没什么。”
他双目淡然,只是安静地望着车窗外,司机闻言识趣地闭嘴了。
这两天褚隋桉是打听翡晏的下落,也就把褚铭渊的事情抛之脑后了,虽然有警惕着,可一连三天都没有翡晏的下落,不免担心起来,一来二去也就忘了有褚铭渊这号危险人物。
翡晏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连段霖都联系不上他,褚隋桉去了几次他的住宅,都没有人在,这时才想起来褚铭渊的话,不禁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该不是褚铭渊为了报复他,特意大费周章把翡晏给绑了吧?
这个念头就像针似的扎在褚隋桉脑海里,跟段霖又联系了一次,说了褚铭渊的事情,段霖这次脸色却非常不好,褚隋桉察觉到他知道什么,就让他告诉自己,接受得了。
投影面板里,段霖叹了口气:“褚老师,我不能确定翡晏究竟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很糟糕的消息,如果其中有误会,自然再好不过,但要是真如我调查到的那样,我想,你跟翡晏,也该结束了。”
褚隋桉不明白段霖的意思,还是让他说下去。
段霖的神色非常严肃:“我查到,最近四天,翡晏和一个叫沈云亦的男生分别在四家不同的酒店开了房,他们似乎在一起过夜过两晚。那些酒店前后门都有监控,但是其中两晚,并没有拍到他们俩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