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他说只要他老老实实养伤等他伤好了就让他接着当差,问他还惦记着哪几件差事。
听他四哥这么说他立马就来了精神,一段儿都不心虚了。
不过什么叫他还惦记这哪几件差事,虽然他去了西宁这么久,可只要经了他手的差事他就没有一件不惦记,他也知道他四哥不可能把所有的差事都还他,所以他还真挑上了。
他看出来了,应该是因为他们都老老实实副回了京,所以他四哥还挺高兴,这一高兴,就格外好说话,连差事都能随他挑了。
至于他四哥的神情,除非有极为值得高兴的事,不然他的脸色通常都不会太好看,他这个做弟弟的早就习惯了,看见了也能当没看见。
他之前身上的差事实在太多了,现在让他挑,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挑不出来。
他觉得应该趁着他四哥心情好把这事问清楚所以他真就问了。
他四哥大概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开的口。
他说准格尔那边不光在西宁有探子,在京中也有,他们混在了一众将士里的消息就是探子传递出去的。
他们去西宁的消息在京城里早就传开了,所以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准格尔在京城的探子传回去的。
他要往军中送东西这事他可是瞒了的,这要是在半道上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有意思了。
就算这次没出什么事,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他非借着这事把准格尔安插在京里的探子揪出来不可。
难怪他和弘昼说节就不过了,这就回京来送东西那些人一个个都那么惊讶。
想来他们是知道他们此来除了来送东西,还是来钓大鱼的,现在他和弘昼要跟他们回去,路上要是出了事那他们的罪可就大了。
他还奇怪呢,不过是送个东西,送的还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怎么就选了这些人来送,一个个不光功夫好,嘴还严,一看就是精挑细选过的。
他不想说话,是因为心情不好,就连弘昼都不敢来烦他,旁人就更不敢了。
弘昼不敢来烦他,别人还是敢去烦的,他伤了之后就再没和人动过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那些人,还真和人家切磋上了。
他之前还觉得奇怪,这些人忍弘昼都忍了这么久了,怎么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就忍不住了呢。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他四哥要找的是准格尔安插在京中的探子,这架当然得快要到京城的时候开始打。
打得早了,他们要找的人不知道,打得晚了恐怕就打不起来了,就得不早不晚才刚好。
这种时候要是有人来刺杀他们,那多半就是准格尔在西宁安插的探子把他们要回京的消息传回了京,来刺杀他们的一定是准格尔的人,不管是不是探子他们都赚了。
弘昼跟他说过,来送东西的这些人都留着手呢,也就是说他们的武功远在弘昼之上,不然弘昼也不会一直缠着他们了。
弘昼的身手他还是清楚的,就算准格尔派出来的都是高手,弘昼不说以一敌三,以一敌二还是没问题的。
这些人的功夫在弘昼之上,起码能以一敌三。
来的是刺客,又不是敌军,二三十都算多的了,他们这边加上他也和弘昼才十个人,可那又如何呢,只要他们敢来,他都不用下马车,他们瞧不上的小矮子们就能把他们结果了。
当然了,来送东西的人也不是个个都矮,就是个子矮的占了多数罢了。
可惜他们这一路上都没遇见刺客,他也就没能亲眼看见这些人以一敌三了。
他还奇怪他四哥怎么这么好说话呢,原来是他和弘昼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回诱饵,他四哥这是也心虚呢。
看这样子他今天是不会挨训了,他四哥的火气撒不到他身上就只能撒到弘昼身上,看来他是时候好好逛一逛这圆明园了。
他也有许久没来这园子了,说不定这园子还真添了新的景致,这么想着,他起了身。
他一起身他四哥就又开口了,他四哥说他是长辈弘昼是小辈,弘昼挨训,他不用出去。
他听他四哥这么说,眉头就挑了一下,他其实知道他四哥为什么会这么想,别看弘昼亲也成了,战场也上过了,在他四哥这儿,弘昼还没长大呢。
他四哥拢共就四个儿子,现在就剩两个了,对这两个儿子都是寄予厚望的,难免对他们严格了些,正因如此,他们才总挨骂。
他觉得他四哥总骂弘历和弘昼是因为他这个做阿玛的没怎么见过这两个小子在宫外的样子。
先不说弘历,就单说弘昼,这小子可不像他四哥说的,只知道惹是生非,还不服管教。
不服管教这话对,可说弘昼只会惹是生非,这话就不对,要论惹是生非,弘昼比十四弟可差远了,说一句小巫见大巫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