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马没赁成,却和车马行的掌柜成了熟人,路过这间车马行时也能进去跟这人说说话了。
他们说了,他们在这偌大的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朋友他们交定了。
他觉得他们说的话的确有道理,所以也没说什么,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去找这人说说话,不过他比他们都忙,所以跟这位掌柜还真没他们这么熟。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赁着马车,自己不介意多说几句好话。
结果到了地方自己根本几没说上几句话,都是自己那小徒弟在说。
他说他有急事要赁马车,还说他有的是银子,请掌柜的一定给他挑匹好马,挑辆好马车,一把说一边把自己的钱袋子从腰上解了下来,啪的一声拍在了柜台上。
也就是自己和这儿的掌柜关系还算过得去,连带着他也在这人面前混了个脸熟,不然就他这样的人,这位掌柜怕是不会接待的。
这车马行里又不止他一个客人,他走的急,把前头的客人撞着了不算,还把人家推开了,让掌柜的先接待他,也就是掌柜认得他,不然这儿的伙计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最后还是他又是给别的客人赔不是又是给掌柜的赔笑脸,这店里头才没闹起来。
最后掌柜的还真是先给他安排的马车,没办法,谁让他满头大汗,面色潮红,说句话就得喘三喘呢,都这样了,谁敢惹他呢。
他们不敢惹他,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敢,自己原本打算嘱咐他几句,没想到他眼里现在只有去给他套车的伙计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师父抬脚就跟那伙计走了。
最后坐着马车走了,把自己这个做师父的留在了这车马行。
要是别人怕是徒弟前脚走,师父后脚就得跟着走,自己这个师父不一样,自己非但没走,还帮徒弟给了车钱,最后还把徒弟的荷包收自己衣袖里了。
不过自己可不是想把这荷包里的东西据为己有,他是帮他那徒弟把这荷包收着,等下次见着他好把这东西还他。
孙平呢,他还真听见他师父叫他了,不过他急着找他爹,顾不上他师父了,他也知道没有他师父这马车没这么快能赁上,他打算好了,只要他娘能过了这一关,他一定请他师父喝酒去!
他不傻,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所以马车隔着宫门还有八丈远他就让赶车的小伙计把车给停下了,他跳下了马车,一边往前走还没忘了跟那小伙计说话,让这人就在这儿等他。
哪怕他爹是院判,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以白身到这儿来,他还以为他第一次到这儿来会是来参加殿试的。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算会被一脚踹飞,他也得往前走。
他最后没有被一脚踹飞,因为他在这儿没敢跑,是走着过去的,而且在离守在宫门外的侍卫还有一臂远的时候就停下不敢动了。
他看见这两名侍卫大人里有一人张嘴要说话,连忙抢在这人面前开了口。
他先是自报家门,说他爹是孙院判,又说他娘不好了,他来找他爹就是想让他爹跟他回去给他娘瞧瞧病。
怕他们不信,还跟他们说了他爹的长相身高,甚至是走路时喜欢先迈左腿这个小习惯。
他虽然急,但他不傻,知道怎么说能让人动恻隐之心,所以才这么说的。
他爹就是官,可他见他爹就不紧张,见着这两人就不一样了,他紧张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有一句是有用的就行。
然后他就看见他眼前的这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这才不敢再接着往下说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还没被赶走是因为他跟他爹长得太像了。
长得像,说的那些特征又都对上了,他这才还能站在这儿。
本来他们对孙老院判那张脸不该有这么深的印象才对,至少不会深到一看见这人就在心里暗叹一声这父子两真像啊。
谁让孙老院判是个心善的呢,他只要看见有人面色不对,就会停下来跟这人说说话,他也不说别的,就是让这人有空去见见大夫。
到后来这位大人只要站在谁面前看着他不说话谁就知道自己该去看大夫了,这位大人什么都没说,却不知救了多少人。
也真是巧了,今天守宫门的这两人都被他这么提醒过,所以当他们看见一张和老院判这么相似的脸才没有立马把人赶走。
这可不是哪位大人的府门外,这是宫门外,他们可都带着刀呢,他们没拔刀就已经算客气了,这人还一直说个不停,而且说话声还越来越大了,他们脸色能好看那才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