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到外地来可不是只为了见这母女俩的,她要见的人还有刘五。
她得从刘五这儿知道那位将她府上要买的花花草草都包圆了的人姓甚名谁,在京中可也铺子,在这一行里可有名号。
这可是笔大买卖,这人若是在京中有铺子,那这笔生意在京城做可比在河北做赚得银子要多得多。
这么一大笔银子,就是冒着得罪京城同行的风险想来这人也是要赚的。
总之就是只要他在京中有铺子,他府上的管事到外地来找他做生意就是说不通。
除非他的名头实在响亮,所卖之物的价钱又实在便宜,不然他府上的管事怕是不会为了这笔买卖到这外地来的。
她不知道的是这人在京中原本是有铺子的,他在这行的名声也的确极为响亮,都跟现如今的天子近臣熟识了,他的名头能不响亮吗。
他这名头是因着雍亲王身边的高福有的,他在京城的铺子是因为雍亲王继承了大统所以关的,懂得不张扬,他这买卖迟早能做大。
安王福晋是又在自个儿的庄子上住了两日才往回赶的,她也没忘了她是来买衣料的,还真带了些布料回去。
她都回府了,俞管事竟然还没找着肯跟她们安王府做生意的花草商人,得,这下都不用她亲自找了他来,对他暗示一番了,她只需让她耿嬷嬷走一趟就成了。
她好不容易了结了一桩心事,觉得自己总算能喘口气了,新的麻烦找上门来了,找她麻烦的人,是她二弟妹。
她那二弟妹来求她,说清颜经过上次的事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话也少了,她这个额娘瞧着心疼,就想着带清颜去自己的陪嫁庄子散散心,这回是来求她的。
什么去散散心,清颜把自个儿摘得够干净了,她要出去散哪门子心,要散也应该清韵去才对。
她这哪里是要带清颜出去散散心,她是看妙英的伤一直这么拖着,怕会拖出事来,想出去躲一躲呢。
就为了这个,她那二弟妹言语间还提起了大厨房,她听她那二弟妹的话里意思,她要是不放行,这差事想再回到她的人手上怕是不容易了。
不就是个大厨房的管理之权吗,真当她稀罕不成,竟然拿这事威胁起她来了。
她也不想想谁才是能在这后院当家作主的,自己都回来了,就算她还捏着这差事不放,除非大厨房的人不想要这份差事了,不然她们会听她这个三夫人的那才真是奇了。
她正想着要怎么三言两语把她这二弟妹打发走呢,她那三弟妹也找了。
也真是巧了,她这三弟妹也是来找她的麻烦的。
她从外地带来的料子到底是比不上京中的衣料时新,她这三弟妹是对此不满,这才来了她这主院儿的。
在她看来她三弟妹这就是要饭的还嫌饭馊,有新料子给她做衣裳就不错了,她倒好,还挑剔上了。
不过她还是得耐着性子听听看她这三弟妹究竟能说出些什么来。
倒不是因为她跟三弟妹更清净,实在是因为和她那二弟妹比起来她这三弟妹要好打发多了,她当然要挑着软柿子捏了。
她这二弟妹在人前不是一向肚量极大,连她这三弟妹屡屡走在自己前头也只做未见吗,那这次她这三弟妹又闹起来了,她这次还能忍吗?安王福晋想。
事实证明,她还真是小觑了她这二弟妹,都这样了,她还是忍下来了。
要不是她这二弟妹刚才都对她说出求这个字了,她怕是要以为她这二弟妹刚才根本就没跟她说过那样的话呢。
然而她很快就后悔在她这三弟妹身上浪费了时间了,因为她这三弟妹说要去外地买衣料,还问她,究竟是哪家铺子这么识时务,肯和她们做生意。
什么叫肯和她们做生意,那家铺子可是皇后娘娘的,她能从那家铺子买到料子都是因为她现下对皇后娘娘有用,那铺子哪是在跟安王府做生意,是在跟她这个人做生意呢。
她说那铺子是皇上送给皇后娘娘玩的,这可不是假话。
她去买料子那日,那铺子里可是清了场的。
而且那铺子虽然打扫过了,在不起眼的地方还是能看见灰尘的,显然是因为她这位客人要来,这铺子才开的门,也才匆忙的打扫过一遍。
她这三弟妹若是去了,那铺子不开门还好,若是开了门,就她那张嘴,不把那铺子里的伙计都得罪个干净想来是不会罢休的。
到那时安王府就不是败落在她家王爷手上,而是败落在她这三弟妹手上了,她三弟妹蠢,她可不蠢,她是绝不会让她这三弟妹去外地的。
外地不能去,京郊却是能去的,只要是出了府,她这两位弟妹应该不会再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