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一个就能标记第二个◎
周子沐的眼圈越来越红，红得跟他的头发相互映衬。
做这个比喻的作用，主要是为了突出林渡现在内心的荒谬。
她到现在也还不理解为什么周子沐突然将她压倒，又突然往她身上缠信息素，又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还哭得肝肠寸断，声泪俱下。
林渡觉得她比窦娥还冤。
林渡不理解，但她表示尊重，甚至有一些习以为常。
她趁着周子沐放松警惕将自己的手腕抽回，又在他委屈地看过来的时候伸出手摸上他湿润的脸颊。
周子沐的抽噎声果不其然地顿了一下，他顺势用脸颊蹭了蹭林渡的手，红发也蔫蔫地垂下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欺负的小狗崽一样委屈巴巴地跟主人求安慰求抚摸。
林渡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他泛红的眼尾，放轻声音问他，“所以你哪里又受了委屈？你跟我说我才能知道啊。”
从小到大，周子沐在外一直都是没心没肺小太阳的人设。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林渡面前，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狗崽，这里真不是林渡在给周子沐狗塑。
实在是周子沐开心了就眼睛亮晶晶地求她摸摸，伤心了就蹭她掌心，平时有事没事地跟在她身后转，还会像小狗标记地盘一样在她身上缠满信息素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
还有像现在这样，不知道又哪里碰到小狗给她圈的地盘线了，整个人委屈地直掉眼泪。
整个人真的和小狗一模一样。
如果说以前林渡还会因为作为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往身上缠信息素觉得不适和冒犯的话，自从她发现周子沐跟小狗一样后，她就不再生气了。
作为一个从小有猫的人，作为一个成熟的主人。
林渡觉得，不过是小动物对主人表示喜欢的表达罢了，她完全能满足他的一些争风吃醋的小心思。
她励志成为一个猫狗齐全，家庭和睦的主人。
“嗯？你哭什么？”周子沐一直没有声音，林渡摸着他的脸颊再次问了一遍。
脸颊上的掌心温热，温度透过两人相贴的肌肤传到周子沐的脸颊，热得他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呜咽了一声，犹豫中带着一丝别扭，“你跟那个Omega太亲密了，我不喜欢。”
林渡的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她在真情实感地感到疑惑。
“你就觉得我跟楚——那个Omega太亲密了？”嘴里的名字刚准备说出口，就被周子沐看过来的眼神给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你这个亲密的界限是什么？”林渡问，“总不能我跟他站在一起说一句话，他送我一个东西，我叫他一声名字就亲密了吧？”
周子沐垂下眼睑不说话。
林渡感到荒谬，“还真是因为这些原因？那我跟其他人进行这些‘亲密’行为的时候你怎么不要紧，偏偏到了他这就特殊了？”
“其他人没有借着发.情.期去堵你告白的经历。”周子沐嗓音带着沙哑，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回答。
林渡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以后觉得有些好笑，她双手捧起周子沐的脸颊示意他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当年这件事没给我带来什么负面影响，怎么却给你带来了这么大阴影？”她直直地看着周子沐的眼底，“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年的alpha是你呢。”
“怎么？说话。”林渡晃了晃又不说话的周子沐。
“说什么？”周子沐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鼻音。
“跟我说说你为什么现在还在想着这件事，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早就忘了。”林渡说，“我自己作为当事人都快忘了。”
周子沐没有回答，而是掀起眼帘对上她的视线后问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以后谈恋爱，结婚，是不是只会找Omega？”
还没等林渡回答，他又略带嘲讽地补了一句，“连beta都不行？”
林渡被周子沐眼里莫名的情绪怔了一下，她吞吞吐吐，那个在心里极为明确的答案这个时候她反而不敢说了。
总感觉说出来会发生一些不妙的事情。
林渡的第六感告诉她。
顶着周子沐带着探究的眼神，林渡头皮发麻，还是说出了口，“确实是这样。”
“社会主流主要是AO恋啊，虽然我不歧视其他的性向恋爱，但我自己肯定是喜欢Omega的。”林渡选择性忽略了被她标记的陈祁声。
想起标记陈祁声时的快感，林渡的话越来越慢，尾音甚至带了点迟疑和不确定。
周子沐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渡的迟疑，他压下身体，脸凑到林渡的脸前，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交缠。
他探究般打量着林渡左右乱飘的眼神，心上缠绕无形的红线骤然一缩，疼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