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阮姒宝这么上赶着送死,便就着这个机会,让她没法活着走出皇宫!
郑太后觉得万贵妃的话太过于专横,连她都觉得不妥。毕竟连太医都治不好皇帝,又更何况是阮姒宝呢?
如今能为皇帝吊着一条命,郑太后就已经是很高兴了。
正要开口为阮姒宝说什么,云斐策却先开了口:“母后,姒宝是人不是神仙,方才您也说了,父皇伤的是心脉,太医院的太医们联手都尚且没有半分,您却要求她将父皇治愈,委实是太刁难人了。”
万贵妃真是快被云斐策给气死了,她给阮姒宝挖坑,结果好家伙,她儿子又在后面马上把坑给填了回去。
“贵妃娘娘,连你的宝贝儿子都觉得你提出的要求是在强人所难,我会尽最大可能,保住陛下的性命。但能否治愈,便要看后期的治疗效果了。”
万贵妃还想要说什么,郑太后开口道:“你能让皇儿清醒过来,便足以见得你的能耐,哀家愿意相信你一回。从今日起,陛下的安危便全权交给你了。若你真能将陛下治好,哀家必然重重有赏。”
“若是我能保住陛下的性命,我只有一个要求。”
郑太后道:“你说。”
“这个要求,在两日后我会说,现在还不急。”
万贵妃总觉得阮姒宝不安好心,但郑太后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我要为陛下诊治了,所有人都退下去。”
万贵妃不高兴的道:“陛下的身边不能没有人,本宫必须要留下看着。”
她倒是要看看,阮姒宝究竟要如何为皇帝医治。
“陛下身边最危险的那个,是万贵妃你才对吧,只要你不在陛下的身边,说不准陛下还能长命百岁呢。”
谁把皇帝给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不就是口口声声说关心皇帝的万贵妃?
“阮姒宝你……”
在万贵妃气急败坏开口之前,云斐策将她给拉住了,“母妃,姒宝要专心为父皇诊治,我们就不要打搅了,先出去等消息吧。”
万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云斐策一眼,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阮姒宝给破坏,万贵妃甚至都觉得阮姒宝是别有所图。
但转念又一想,云宴已经死了,阮姒宝一个弱女子,也翻不出花儿来。
便只能狠狠的瞪了阮姒宝一眼,走出了内殿。
“是你救醒了朕?朕还以为,你会因为九弟的死,而恨朕,不会出手救朕。”
阮姒宝一面施针,一面说道:“我救你与恨你这两点,并不矛盾,虽然你也是帮凶之一,但你也是被别人利用的。若是你死了,我家王爷曾经做的一切,岂不是都要白费了。”
皇帝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听到我家王爷死讯的时候,你可有过后悔?亦或是真正的伤心?”
阮姒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自是有的,虽然朕现在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相信,虽然朕一直以来都忌惮着九弟,可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弟,朕从未有过要取他性命的心思。否则朕早就那么做了,朕是真的没有想到,九弟会在苏州再也回不来。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朕当初怎么都不会同意那个提议……”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姒宝打断:“看来陛下还没有病糊涂了,尚且还记得,让王爷去苏州赈灾的提议,是何人所提出来的吧?”
皇帝正后悔着云宴死的,冷不丁听见阮姒宝这么问,先是一愣,而后才道;“朕记得当时是万御史所提……等等,你的意思是,是万御史害了九弟?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陛下回头想一想便清楚了,先是显王在春猎上被乱箭射杀,幕后之人嫁祸到了王爷的身上,企图也想要王爷的命。但最后陛下卸了王爷军营的指挥权,那次,最后获利的是何人?”
是云斐策,后来在云斐策立功的时候,皇帝便将军营的指挥权暂时交给了云斐策。
“江南水患,既然万御史如此忧国忧民,他完全也可以前去赈灾,可他却迫不及待的举荐了王爷,当时河坝在重新修建,用的都是最新的木材,而且已经挖掘出了好几条河道,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洪水给冲垮了,王爷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变故,而掉入河中?退一万步来说,王爷没了,对于何人最有利?”
自然是云斐策和云子羡,虽然云宴是他们的叔叔,但云宴位高权重,也是皇位有力的竞争对手。
“再后来,便是城门口行刺,陛下你在这场刺杀中身受重伤,而太子更是丢了性命,到头来,陛下的膝下,还剩下几个皇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