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只管试试。”
分明,云宴现在还被卷入命案,是嫌犯,但他只站在那儿,轻飘飘说一句话,便叫人不敢随意动弹。
“皇帝,既然目前有证据能证明宴儿的清白,他也是你的亲弟弟,便不要再扣押着了,等将那个失踪的将士找到了,再来审理也不迟,你说呢?”
目前的证据的确是对云宴有利,皇帝便道:“行吧,不过目前九弟的嫌疑还是最大的,人可以不扣押。但是要让禁军时刻跟随,九弟不会有意见吧?”
“随便。”
云宴现在没心思搭理这些,在说完这话之后,直接弯腰,便将阮姒宝给抱了起来。
阮姒宝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在同时,抬手搂住了他的后颈。
“九哥,我没受什么伤,可以自己走路的,你放我下来吧?”
云宴迈开长腿,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不许乱动,听话。”
一路到了他们的帐子内,云宴在将阮姒宝放到暖榻之上后,旋即吩咐:“拿伤药来。”
第383章 仇恨最深
阮姒宝想收回手,“九哥,我没事的,一点儿小伤罢了,我自己也能处理。”
“姒姒,再乱动逞强,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云宴的语气很沉,阮姒宝知道他这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再她的面前,他从来都不会动怒,只会一味的迁就她。
阮姒宝便乖乖得到不再动了,云宴握着她的手。因为伤口一直拖着没有处理,所以阮姒宝手心的擦伤都已经红肿起来了,显然是没有消毒的缘故。
刚才的注意力一直都是高度紧张的。所以阮姒宝压根儿就没想起自己的手心还有擦伤。
直到云宴给她上药了,她才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
手抖了一下,云宴立时便停下了动作,极为紧张的问:“我弄疼你了?”
“没有没有,就是药撒在伤口上,刺激到了肌肤而已,不痛的,说起来,那些人没有伤你吧?你可有受伤?”
云宴只摇了下头,“他们岂敢碰我,只不过是象征性的将我挡在一个帐子内,不让我出来罢了。但若是我坚决要出来,他们也不敢多拦。”
“九哥你的意思是,是你自己愿意被盯着,难道你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云宴这么淡定,明显便是心中有了主意,他叹了口气,拿起绷带,在阮姒宝的手上缠绕。
“对方很明显便是冲着我来的,先是将黑骑军的一名将士给截走。在狩猎开始时,又故意放出了这个信息,只要我去查看了,便会错过与你们一道入林子的机会,等我什么也没查出来,再返回的似乎,林子起了浓雾,里头的人都走失了,我必然会担心你与玖玖的安全,而进林子寻人,再撞上了倒地身亡的显王。因为显王的身上插着定北王府所特有的箭支。所以我必然会去查看,在趁着我查看的空挡,禁军与我撞上,正好便来了个瓮中捉鳖,叫我一时无言辩论。”
听着云宴剥茧抽丝的分析,阮姒宝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惊,“用杀死一个皇子来置你于死地,这人究竟是与你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呀?”
“但是对方也知道,仅凭一个皇子的死,是无法取我性命的。所以对方便是想让我因为这个机会而失势。”
阮姒宝抓住他的手,“如此说来,你可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如此迫切的想要拿走我手中的权利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我那位皇兄了,毕竟他忌惮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皇帝这人可以说是非常矛盾的,既忌惮云宴手握百万兵权,权势太过熏天,但同时,又不敢夺走他的兵权。
因为整个大乾,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云宴这般会打仗的。如果轻易的把云宴的兵权给收了,到时候北边战事起,云宴撒手不干了,难道还要他一个皇帝御驾亲征?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皇帝惜命,也不敢这么做。
所以这些年来,皇帝与云宴之间,也算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可显王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他想收回兵权,一道圣旨就可以了,完全犯不着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吧?”
云宴也认同,“那么剩下的,便是除显王之外的另外几个皇子了。因为显王死了,直接受益的,便是剩下的皇子,而与我仇恨最深的,便要数云斐策了。”
“我也觉得云斐策很可疑,之前我与他掉下悬崖的时候,他便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说什么你是找不到我了,让我不要期待之类的话,就好像笃定你这边一定会出事,所以才没法来救我。”
听到这话,云宴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们一同掉入了悬崖?他可有趁机欺负过你?他哪只手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