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雅芙赶忙合掌默念，但阮长恒却眼尖的瞧见了什么。
“这是何物？”
从佛像的碎片之中，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阮长恒蹲下，将其挑拣了出来。
阮姒宝接过去，上下端详又闻了闻，“是犀牛角，而且年份至少有十年以上。”
“什么，这根犀牛角在佛像里藏了十年？”
阮姒宝摇头，“不是在佛像里藏了十年，而是这根犀牛角有十年以上的时间了，犀牛角本就昂贵，而十年以上的更是稀少。”
卢雅芙道：“这么说来，这犀牛角还是十分珍贵的宝物了？”
“犀牛角入药也是有很严格的要求的。若是将犀牛角单独这么拿出来，并且还是放在佛像之中，犀牛角散发出的问题，对人体是有伤害的，轻则会让人体虚，重则会慢慢的损伤人的五脏六腑，最后慢慢的虚弱而死。”
云秋露震惊道：“这根犀牛角藏在佛像之中，被供奉在佛堂，而国舅夫人在世的时候，每日至少会在此处待上两个时辰，长时间的被熏染，身体必然是会出问题呀！”
她能猜到，其他人自然也能联想到。
原来藏得如此隐蔽，难怪阮长恒当年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出蛛丝马迹来，原来真正让崔氏的身体衰败的，是藏在佛像中的这只犀牛角！
人们念经是为了向神明祈福，可心思歹毒之人，却利用了这一点去害人。
若不是阮姒宝是无神论者，才敢查到佛像上。如果换成阮长恒他们，恐怕致死都不会知道，崔氏当年究竟为何会难产大出血了。
“当年母亲的身体，是从何时开始出现问题的？”
阮长恒沉着脸，闭眼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去回想。
“母亲当初被父亲救下的时候，身子便一直没能恢复利索。但一直都有在服用汤药调理，在生了我、二弟、三弟、四弟的时候，身子比之前要虚一些。但若是真论起来，还是怀五妹妹你的时候。尤其是在后几个月，母亲几乎是没力气下床了，得要日日在屋中躺着休息。但即便身体很不爽快，母亲还是会坚持去佛堂……”
说到这里，阮长恒哽咽了，一拳打在了石柱上，“都怪我，若是我当初能够多关心母亲一些，能够注意到这些，母亲便不会被害死了，都是我不好！”
情绪太过激动，阮长恒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起来。
卢雅芙赶忙扶住他，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夫君，这怎么能怪你？当年你也还只是个孩子，而且谁又能想到，那歹人如此阴毒，竟在佛像中藏犀牛角？身为子女，夫君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母亲泉下有知，必然不会怪你的。”
这时，阮姒宝缓缓说道：“卫娘，便是在母亲刚怀上我那会儿，进的府。”
第301章 蠢钝如猪
那么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崔氏的身体虽然不怎么好，但这么多年好生将养着，也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因为连着生了四个儿子，崔氏就很想要一个贴心的女儿。
刚巧这个时候，阮国舅收留了卫娘母女，而卫娘在进了家门后，便对崔氏这个当家主母关怀备至。
知道崔氏很想生个女儿，便投其所好，用各种迷信的方子来哄骗崔氏，而崔氏心思单纯都信以为真。
但真正害死崔氏的，当是藏在佛像里的这根犀牛角，逐渐使崔氏的身体衰败。
“可是如今便算是找到了犀牛角，也无法证明便是卫娘放进佛像里的，该如何去佐证呢？”
阮姒宝又问：“之前伺候母亲的仆人们，都找到了吗？”
崔箫笙回道：“只找到了几个，姐姐的贴身婢女还未寻到，我加派人手，只要还在京城，必然能找到。但如果离开了京城，大乾国这么大，恐怕得要花费一段时间了。”
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这么多年都等下去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只要曾经犯过罪，必然是会留下痕迹，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一个恶人的。”
阮姒宝知道大家其实心里都在打鼓。虽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谋害崔氏的事，必然就是卫娘做的。
可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想挖以前的事实在是太难。
“不论多久，我必然都要让害母亲的真凶绳之于法！”
阮长恒捏紧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来。
“天已经黑了，时辰不早了，今日大家找了半天，都累坏了吧？五妹妹，留下来吃过晚饭再回去可好？”
阮姒宝摇了摇头，“我得回去接啾啾了，他在外面吃不习惯，只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先回去了，你们将屋子给收拾好，莫要让别人看出端倪来，等找到了那些仆人再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