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此刻，这个人清清楚楚地坐在她不远处。
还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不到两米距离，苏霖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还有情绪变化。
第一次见到「自己」还活着，苏霖霖最多猜测的是她被原主附身。
她们因为某种机缘在临死前互换了身体。但从后来的推断中，苏霖霖觉得「苏霖霖」并不像是原主。
如今终于确定，她的猜测没有错。
眼前的人不是原主，更不是她。
只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而这个人她还认识。
苏曼曼，她最宠爱的表妹。
因为跟她长相有五六分相似，苏曼曼虽然资质平庸，却在家族中备受优待，而她因为对方年纪小些，对她照顾颇多。
加上苏曼曼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很多时候她都会带在身边。
所以苏曼曼不仅是她的表妹，也是她最信任的助理。
她早该想到了，「苏霖霖」还活着，那这个人必然不会是个对她陌生的人。
更不会是原主那么个自卑懦弱的性子。
只有苏曼曼，她原本在五官上就跟她有五六分相似，又清楚她的性格、个人习惯，还有人际来往。
没有人比苏曼曼更合适替代她。
可为什么？
苏霖霖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对面苏曼曼已经收回视线，旁边徐湛川敏锐地捕捉到苏霖霖的情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疼。”苏霖霖不想徐湛川看出来她汹涌的情绪，轻轻地回了句，哪知道情绪太过起伏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暗哑哽咽。
徐湛川以为是爷爷的态度伤到了她，周身被冷意席卷，握紧苏霖霖的手看着徐老爷子，“您承不承认她都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既然爷爷不欢迎我们，那以后就别打电话了。”
说完徐湛川就要带着苏霖霖离开。
“你给我站住！”老爷子气得不轻，朝着徐湛川怒吼一声，身子有些微晃，徐民荣立马上前扶住，“爸，您消消气，阿川还小？”
“他还小？已经二十八的人，你说他还小？要不是因为他爸走的……”
“爷爷！”徐湛川听到老爷子突然提到父亲，猛地出声。
现场气氛更冷，徐民荣感觉老爷子身子轻抖，小声道，“爸，消消气，别忘了您的身体刚刚做完手术。”
老爷子一听，脸色一缓。
徐民荣则回头看向徐湛川，“阿川啊，你这是真不把爷爷和徐家人都放在眼里了吗？”
他声音没老爷子那么大，却很有力量，将上位者的气场尽数释放。
整个餐厅刹那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徐湛川却丝毫没被威慑到，看着自己这位从小就喜欢扮成谦谦君子的大伯，一脸戏谑放荡，“大伯有什么指教？”
他这态度又将老爷子气得不轻，但明显没了之前那么激动，“旁人说你纨绔，我只当你年纪小，不够成熟，哪知道这几年你做事越来越偏激，不尊长辈就算了。如今更是不顾徐家利益，为了一个女人一意孤行，对你大伯没有丝毫尊重，你到底记不得你自己是徐家人？”
这话不可谓不重。
可徐湛川听完只是讥讽一笑，目光落在今日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的徐继辰身上，“呦，搞了半天是堂哥回家告状了？你是小学生吗？”
一直躲在角落看热闹的徐继辰突然被点名，还是这么直白的嘲讽，一张英俊的脸上闪过尴尬和对徐湛川掩饰不住的嫌恶，只是抬头接话却温煦和善，“阿川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哦，不是堂哥告状啊。”徐湛川阴阳怪气。
老爷子敲了下拐杖，“别把你堂哥想得跟你一样幼稚，你自己说说乐娱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姐弟两个三番两次将徐家送上热搜，是怕我们徐家如今的处境不够糟？”
徐家作为老牌企业家族，随着时代的发展面临的冲击和问题越来越多，想转型却因为产业庞大，又久病沉疴，如今寸步难行。
倒是徐继辰投资的娱乐公司，这两年在风口上。如果不出苏馨柔这个事情，经过多轮融资，成功上市，可以给徐氏一些希望。
可惜这个希望被徐湛川直接堵了。
不仅如此，苏馨柔的事情还暴露了乐娱后背有徐家的关系，再加上青林医美上次出事，徐菁身份被扒。
当时就影响到了徐氏的股价。
这次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徐氏指不定会再次被扒皮。
可不同于上次的是，青林医美只是一个小医美公司，热度和流量有限，但周璐璐就不同了。
作为新生代女流量，她从塌方到身份被曝光，流量热度之高，根本不是一个小医美公司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