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霖听了越发好笑，她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苏国祥还能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到张蕙兰母女身上。
的确原主的悲剧有一半是因为张蕙兰母女造成的，可也有一半是因为眼前的人。
她看着情绪激动的苏国祥咒骂，因为嘴歪着一激动咬字都不清晰，她也不着急。直到对方发泄完情绪，才转头看向珍姐，“珍姐，你先出去一会。”
珍姐不知道苏霖霖要跟苏国祥聊什么。但还是识趣地带着文件出了病房，还帮苏霖霖将门关上。
等病房只剩下苏国祥，苏霖霖才缓缓开口，“苏总，你从来就没反思过自己吗？”
还在嘀嘀咕咕诅咒张蕙兰母女的苏国祥表情一僵。
原本因为脑梗就奇怪的面部器官，眼下更加僵硬，他嘴巴颤了颤了最终却没说出话来。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女儿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他太过纵容那母女造成的呢？
可他不敢。
他一旦承认，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霖霖却不在乎苏国祥怎么想，又或者愿不愿意面对，眸色冷淡的望着他，“我一直没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你女儿已经死了。”
“啊？”苏国祥低低惊叫一声，沙哑难听，但很快想到之前苏霖霖也这么说过，还说跟他断绝关系，眼下应该也是一样的意思吧。
但苏霖霖没有给他侥幸的机会。
“你应该很早就发现我跟你女儿不太相似，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她。”苏霖霖慢悠悠地继续。
苏国祥愣了愣，因为反应迟缓，脸上表情跟不上脑子的速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有些不明白，我本来就不是她是什么意思？
“你冒充霖霖？”苏国祥好一会终于发声。
他刚才立马相信眼前的女孩是他家霖霖，是因为她瘦下来的样子和发妻太像了，让他不做任何怀疑。
可她眼下却说自己本来不是霖霖，想到刚才签下的那些文件，苏国祥情绪有些激动，却听苏霖霖继续说，“你女儿三年前就死了，但不是十二月跳入河底，而是当年六月在苏家别墅的铁门外。”
苏国祥脑子又跟不上了，双眼发直的看着苏霖霖，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霖霖三年前六月死在了苏家别墅大门外，她不是后来活得好好的吗？
“你可能听不明白，但这是事实，你女儿就死在你一百米之外，被你亲爱的继女拽着头撞死在铁门上，一尸两命……”
“你胡说！”听到这苏国祥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咆哮。
苏霖霖冷眼看着情绪激动的枯瘦老人，眼底没有丝毫的同情，“你仔细回想一下，后来的苏霖霖真的是你认识的苏霖霖吗？”
一句话让苏国祥瞬间闭嘴。
他瞳孔放大，脑海里闪过女儿后来的异常，可仍旧觉得荒唐，苏霖霖却不介意给他致命一击，“你觉得我若是苏霖霖，会在冬月抱着半大的婴儿跳入冰冷刺骨的河中还活着？苏国祥，是你对张蕙兰母女一点一点的纵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可能！”
“对了，她怀孕也是被那对母女算计的，没生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算计，还怀了孕。”说完这句，苏霖霖看着病床上人淡淡一笑。
苏国祥被笑得浑身发麻，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怎么可能？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地想到生了七月后女儿的种种异常。
那的确不像是他的女儿。
难不成真的是他早就害死了女儿？
想到当初大着肚子，仓皇无措向他求救的女儿，和眼前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苏国祥双眸瞪大，却听苏霖霖幽幽地补充，“我会让你一直活着，因为活着才能赎罪。”
扔下这句，苏霖霖转身往外走。
苏国祥恍惚地不断摇头，他无法接受这个真相，是女儿憎恨他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眼前的人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苏国祥嘴里嘀咕着，忽然又想到什么，对着即将开门的苏霖霖大喊，“那你是谁？如果你不是霖霖，那你是谁？”
“一个孤魂野鬼而已。”
砰。
扔下这句，苏霖霖关上了病房的门。
“啊啊啊……”里面传来苏国祥痛苦的哀嚎。
珍姐听到动静过来，“霖霖，他怎么了？”
“大概接受不了一些现实吧，让人给他用最好的药。”苏霖霖回答完补了一句。
珍姐轻叹，“霖霖你还是太善良了。”
“善良吗？人死了就是解脱，活着才能赎罪。”苏霖霖嗤笑一声，却顺手举报了之前那家公益的养老院。
做完这些，才看了眼天色，“我们是不是该去接七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