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霖望着没了往日气势的苏国祥，“苏总，有什么话想说，我听着。”
“你……咳咳咳我都这样子了，你就不要气我了好吗？”苏国祥艰难的开口，带了从前绝不会有的示弱。
苏霖霖抿唇不说话。
她对苏国祥实在没有太多的耐心，无论是示弱或者不示弱。
苏国祥见此，心底涌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好半天才再次开口，“我今天出事是因为张蕙兰。”
突然从苏国祥嘴里听到张蕙兰三个字，苏霖霖还挺意外。
毕竟从她重生过来，苏国祥对张蕙兰不能说言听计从。但也十分爱护包容，更是为了张蕙兰几度和她撕破脸皮。如今突然改了称呼，看来是知道了不少事。
苏霖霖也不插话，看着苏国祥等待他的下文。
“她换了我日常用的药。”提到这个苏国祥的双手不受控地颤抖。
他自认为对妻子仁至义尽，对继女宠爱有加，甚至不惜跟亲生女儿反目维护她们、相信她们，可她们呢？
竟然下药害他！
如果不是苏霖霖提醒他检查身体，他预约了医生体检，又觉得张蕙兰在苏霖霖面前和他面前的两副面孔反差太大。所以即便在对方讨好的柔情哄弄下仍旧带了几分警惕，哪里会发现她竟然换了他日用的保健药品。
更可恨的是那女人被他发现后，还想蒙混过关，他要找人验药，她竟然开始刺激辱骂他。
苏国祥是真的没想到平日低眉顺眼，对他柔情似水、温柔小意的妻子会说出那么难听恶毒的话来。
直到他脑梗栽倒在地，向她求助却被狠狠甩开，苏国祥才终于意识到他被骗了。
如果不是被张蕙兰安排休息的家政忘了东西临时回来取，他怕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也是从张蕙兰那些辱骂的话里，苏国祥才知道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那母女俩是如何欺辱他的女儿的。
各种情绪交织，让苏国祥的手不受控的抖，再看苏霖霖看着他淡漠的表情，忽然明白女儿为何对他这种态度，声音颤颤巍巍，“对不起。”
苏霖霖微愣了下，她以为苏国祥接下来要让她想办法抓到张蕙兰为他报仇，亦或是跟之前一样包容对方，独独没想到苏国祥会突然道歉。
只是他这声对不起来的太晚，原主早已经离开人世，带着绝望和悔恨、求而不得，永远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哪怕她有时候会因为对方身体的记忆和本能生出某种情绪，可也仅此而已。
她不会对苏国祥有更多更深的情绪。所以他说对不起，她只替原主觉得委屈，更多的是可笑。
这时候了他终于觉得对不起女儿了？
早来不及了！
“医院在你的体内检测到大量抗肿瘤药物，已经报警，剩下的事情警方会跟进，我还有事，再见。”苏霖霖扔下这句就转身要离开。
或许是原主那些记忆，看到苏国祥这样子，又听他忏悔，她觉得窒息，想快点离开。
苏国祥见此，有些着急，“霖霖，你真的这么恨爸爸吗？”
第193章 恨你？你配吗？
苏霖霖脚步猛地顿住。
她缓缓转头，看向憔悴的苏父，“恨你？你配吗？”
苏国祥全身神经猛地绷紧，看着眸色冷冽的女儿，嘴巴张了张，“我……”
苏霖霖看着苏国祥，有那么一刻她恶毒地想要告诉他，你女儿已经被你逼死了，而且就死在苏家的缠枝大铁门旁，距离他当时不到百米的地方。
至于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孤魂野鬼。
可看着苏国祥的情况，苏霖霖按住那从心底涌出的恶意，“养好身体，自己的仇自己报。”
没有对苏国祥恶语相加，是苏霖霖最后的善良，她希望对方能理解她这份善良。
而且她不是对苏国祥善良，只是因为他是那个可怜女孩的父亲。
苏国祥以前不知道苏霖霖为什么那么讨厌张蕙兰母女，后来为什么对他越来越忤逆。
但这次从张蕙兰那些只言片语的恶毒话里，他隐约知道女儿曾经被虐待被欺凌，可他这些年做了什么？
不过是助纣为虐。
“对不起……”苏国祥又低低地道了歉，嘴里嘀咕，“幸好你生的是三少的孩子，现在三少又看重你。要不然我到了黄泉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妈……”
苏霖霖已经到了门口，突然听到苏国祥的絮叨，脚步猛地一顿，回头看向病床上的苏国祥，“你刚说什么？”
苏国祥被苏霖霖周身凌厉的气息震慑到，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女儿身上的气息，努力调整虚弱的气息，“我……我说对不起。”
“下面那一句。”
“黄泉之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妈？”苏国祥才经历了一场抢救，虽然人醒了，但反应还是迟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