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美美与她不算熟悉,但既然人家肯向她这个不熟悉的人诉苦,说明心里一定非常不好受。她不如做个好心人,说点佟美美想听的,多骂几句许空算什么男人,其他的,他们都改变不了。
每个人的生活不一样,可有些时候又会有惊人的相似。比如佟美美的故事,核心框架放在任何一个论坛都能找到几个相似的,像极了复制粘贴的人生。
艺术源自于生活。
没有承诺的支撑都会陷入感情漩涡里,那她自己呢?
唐舒给过暗示,给过承诺,她的心不是铁,爱上了该怎么办?以后分手的后劲儿会比佟美美还大吗?
也是最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纠结的性格。她不该为寻欢找唐舒谈恋爱的,有时候会这样想。
背上的温度热得令她慌乱,不自觉往床沿慢慢移。
唐舒收紧了手臂,像是不喜欢她与他保持距离,或许在床下的时候他喜欢听她的,宠着她,但在床上的时候他向来是掌控主动权的那位。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半梦半醒,又懒又有磁性:“闹别扭呢?是气我今晚下手重了?”
谢宛宛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腕骨莫名一酸,不自觉想起昏黄的台灯下,腹上那一小块羞人的凸,起。
男人一边感慨着她太瘦了得多吃点,一边悠然地钳着她阻拦的手,摁在那儿持续耍流氓。
她招架不住身体的异样,在前所未有的翻云覆雨中,顺从了本能,堕落下去。
自制力在那件事上,十分不值钱。
他如海一样深沉的眸中波澜起伏,而她是弱小的泡沫。
他用浪花顶着泡沫,左一下右一下地玩着垫球游戏,带着她起起落落。
最后在道不清的羞耻与磨人的酥麻下,整个人被他完全操控着破裂再蒸发。
果然不能相信男人表面上的谦谦君子,关了灯之后不仅能让你爽,还能让你爽到哭。
她不能再无节制地想下去了。
“……没有。”手覆在他手背上,没有回头,却感觉身上的温度变得更热了。
“冬天干燥,喉咙不舒服。”找了个借口,挪开腰间的手,直起身下床,“你睡吧,我去外面倒杯水喝。”
唐舒知趣地没有再逗她,放手了。
从下床到客厅这段距离,谢宛宛没有开灯,来他家太多次,对家具的摆放了如指掌,一路径直走向沙发,她的包放在那儿。
找东西的时候,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明亮的光从一小个圆孔里射出来,照亮了一圈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她在里头翻来覆去,回忆着盒子放在哪儿,心跳忽然变快。因为一直找不到,她有点儿失去耐心,索性把手机放在旁边,双手抓住包底举起,“稀里哗啦”地倒出一堆。
在零零碎碎中看到小小的透明收纳盒,她松了口气,拾起来,大拇指指甲轻轻向上拨,“噼啪”一声,四周倏然亮堂起来。
盖子和灯一起被打开了。
她眯着眼适应强光,视线清晰时,看到落地窗印出的高挑人影,一下子呆住。
唐舒双手抱臂,斜靠在卧室通道的墙边,偏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神色意味不明,浅浅地瞥了眼沙发上的烂摊子:“找什么呢?”
未想到他会起来找她,谢宛宛的心脏猛地加速,像外头的雨似的,愈来愈强烈。
她转过身的同时将盒子攥进掌心,放到身后藏起来,极力维持表面上的镇定:“褪黑素。”
他一脸不信地迈开腿走过来,伸手扯过她拿东西的胳膊:“自觉点。”
意识到谎言被戳破,她放弃挣扎,摊开手,提前解释:“我以防万一。”
唐舒掰开便携式药盒的盖子,盯着里面的药丸,一眼便识别出了药的种类:“什么牌子的褪黑素是白色小粒的?”
他抬眸,神色幽深:“已经吃过几次了?”
谢宛宛躲开他的视线,坐下来,收拾沙发上的东西:“一次。”
其实也就两次,事后吃一片,找个安心。这对唐舒来说也是个保障,应该没什么坏处,他也不至于像审犯人一样拷问她。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手上的东西却拿一件滑一件,特别是蓝牙耳机的盒子,外壳又光滑又园,从指缝溜出去滚到地上,弹开了盖儿,一只耳机蹦到了男人脚边。
即使东西是他送的,谢宛宛又动了以后继续用有线耳机的心思。
这幅耳机音质佳,价格高,戴在耳朵上出去遇到有线的,会给人一种优异感,但是它总是给她制造麻烦,些许是她不配用昂贵的东西。
同理她和他。
男人迟迟没有发声,谢宛宛走过去弯腰捡起他脚边的东西,起来时盯着他的掌心:“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