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厨房打闹起来,唐舒找准时机箍她的手腕,卡在她背后,倾脸下来磨她的嘴唇。
她昂着下巴,眼皮虚掩着,唇珠痒痒的,逐渐经受不住这样的挑逗,伸舌去勾他出来缠绵。
锅里的水沸腾,厨房的床铺开水雾,印着两人朦胧的影子。
他望着她,嗓音轻柔,像羽毛滑过肌肤:“那只能付你几个亿的封口费了。”
谢宛宛佯装镇定,不屑地说:“你可拉倒吧,你现在全身上下哪还有几个亿啊......”
“我有说一定是钱吗?”他的大手在她的背后四处游走着,懒懒抬眸,狡猾地说,“宝贝,一回家就不消停,是不是又想要了?”
谢宛宛倏地整个脑袋都熟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哪几个亿。
她抬起膝盖,微微偏离重要航线地撞在他大腿上,忿忿道:“死鬼!耍流氓!不理你了!”
说完她从他怀里跑了出去,顺走餐桌上的手机,到阳台的藤椅上躺下,吹吹风,消散点热气。
身后安静了一会儿,随即有条不紊地响起了洗菜,切砧板的声音。
接到谢淮电话时,她刚给工作群里的朋友们发完红包。
谢宛宛回头看了眼唐舒,确认他在专注的做菜后,按下接听键。
“姐,是我。”谢淮的声音听起来在发颤,兴奋地汇报道,“我收到警局电话,她去自首了,中川警察让我明早去听详细的经过……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谢宛宛从藤椅上一跃而起,大口大口深呼吸了好几次,一手叉着腰在小小的阳台上赤脚打转。
无声的激动。
但是拒绝了同行。
谢宛宛:“我不方便露面,你去吧。”
四年前,张倩萍除了给她支票外,还答应了她一个请求:给她一个干净的家庭背景。
当时想好了要进娱乐圈,最担心是自己的家庭背景有朝一日会被网友挖出来当下饭小菜,之前被人制造了多个黑料便是前车之鉴,她不想在这件事公布于众的时候占有一地版面,获得奇奇怪怪的关注。
谢淮懂事地没有多问:“好,谢谢你。”
他重复地说了三次谢谢。
今晚的月亮是圆的,触景生情,她的脑海里放映着那些年与谢家的点点滴滴,有好有坏。
谢宛宛沉静地说:“谢淮,我也谢谢你,谢谢你们家对我的照顾。”
谢淮不以为然:“在说什么啊姐,我们一直会是家人,以前我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不过你别多想,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但你也要明白,我作为你曾经的弟弟,会默默支持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以前总是在她眼前的跌倒小男孩,真是长大了。
嘴角弧度慢慢加深,胸口有种与全世界和解的错觉,肩上变得更加轻盈,仿佛月亮周围微微发光的薄云。
唐舒是在她打完电话过了几分钟后才靠近她的。
他在阳台上看到她瘦弱的身影,仰视着天空,嘴角弯弯,眼底同样泛着柔和的光。
他从容地靠在移门框上,缓缓出声:“心情好了?”
她回头展颜一笑,眼睛大大的,美丽动人:“嗯,巨好。”
唐舒牵起她进客厅:“洗干净手,过来吃饭。”
她高兴就好。
九月末,国庆假期未开始,娱乐圈爆出惊天刑事大瓜。
#昔日影后钱以柳入狱#无疑占据各大娱乐自媒版块。
中川公安在正午发出的蓝底白字公告犹如一枚原子弹,平地一声巨响,在内娱炸出一朵前所未有的蘑菇云。
观看当日公开庭审直播达到了几百万人,差点挤爆官方服务器。
曾经美龄永驻的影后钱以柳穿着黄色背心,戴着手铐,坐在被告席。她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痕迹,一下子老了二十岁,高清摄像机甚至拍到了她鬓间的几缕白发。
她充满悔恨的陈述了自己犯罪的过程,醉酒驾驶,肇事逃逸,找人顶罪,罪无可恕,表明不请求减刑,接受一切法律的惩罚。
谢宛宛紧紧攥着唐舒的手臂关注整场庭审。
“她撞死的是我妈。”一上午,她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现在能做的,大概是默默陪着她消化这些事情。
屏幕里,审判长宣读完结果,狱警带苍老的钱以柳走下被告席。
面对闪光灯频频亮起的旁听席,她忽然驻足,向法官请求再多说几句:“等一下,我想对死者田霞的.....女儿,说几句话。”
谢宛宛眉间紧蹙。
电视机屏幕反射出女人忽然起身的动作。
她放开了唐舒的手,像雕塑一样,面无表情,站着听完了剩下的话。
“对不起,孩子,让你从小失去了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钱以柳毫无预兆地泣不成声,用着乞求的语气,努力把话说清楚,“你要健康平安地活下去,一生顺遂,不要因为我......不要因为我去憎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