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间奏(174)

最后两个字用了极小声的气音,喉头一噎。

后座光线薄弱。

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谢宛宛盖着他的外套,闭着眼睡得香甜,一头卷发在他宽厚的肩膀铺开,与灰色的衬衫交叠,像栗色的画笔,削弱了他严肃时不经意展现出的疏远感。

一位和余总一样不好惹的男人,不,可能谢宛宛的男友会更麻烦些。毕竟前上司是明着冷,把“生人勿进”四个字刻在脑门上,后头这位看上去客客气气,但绝对属于难以琢磨的类型,她用职场十五年的经验包票。

韩沛凝不擅长对付这类人,老实停嘴与他礼貌地笑了笑。

唐舒颔首回应,吩咐沈建开车先送谢宛宛的经纪人回家,低头继续工作。

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搂着谢宛宛,一手操控键盘,屏幕的光拂掠清俊的眸,越来越暗。

韩沛凝挪开视线暗自感叹。

画面倒是温馨,可惜......

韩沛凝带过许多艺人,谢宛宛是她磨合得最快的一位,业务能打,善解人意,安分守己,没有不良嗜好,就是有时候可能过于礼貌了些,她大概是外热里冷的类型,其实性格偏孤僻。

她对她许多私事一概不知,比如说感情状态。

这阵子所有的黑通稿里,或许是因为多数网友仇富,诈捐的谣言传得最激烈。好不容易压住,不久后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本来这件事很好办,拜托那家被爆料的儿童基金会澄清,谣言不攻自破。可对方基金会负责人像是在避讳什么,迟迟不给他们回消息,行为怪异。

直到她在谢宛宛家里撞上个男人:浮萍儿童基金会幕后主理事张倩萍的儿子唐舒。

唐氏集团是中川响当当的大私企,联想一系列最近听说的那圈子里的八卦,恍然大悟:唐家拗不过儿子,所以在给谢宛宛施压。

既然如此这件事她就无法插手,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和家里人详谈。

谁让慕辰最大股东是唐家,事关自己的饭碗。

回到舟渡公馆,唐舒横抱着谢宛宛上楼,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等洗完澡出来时,看到录音房的门缝里透出亮光。

他擦着头发,推门进去。

精密的音乐设备,沁人心脾的花系香氛。

悦耳的吉他,卷发蓬松的女人。

他看到谢宛宛盘腿坐在深色的懒人沙发上弹琴,脱了裙子,肩上耷拉着他的白衬衫,随着悠扬的节奏微晃身体,像一朵开在海边峭壁上的百花,光晕环绕在周围,懒懒散散地被风推动着摇曳,很是惬意。

一曲终,她抬眸对他眨眨眼,显摆了一番:“没想到我当年随便写写的歌,扛起了我整条星路。我是天才吧!”

脸上的妆未来得及卸,浅粉的腮红在双颊上漾开。

看到她精神百倍,唐舒胸口软了软,倚在门框,稍稍品味那句【随便写的】,淡问她:“你以前说这曲子只给喜欢的人听,公开在专辑里是准备宣告放弃我,热爱全世界吗?”

明明答案已经放在专辑名上了,同名曲挂在音乐排行榜前排风吹日晒好几周,鬼才相信他不知道原因。

谢宛宛撇嘴,眼珠子往上看,大言不惭:“可能......确实有这个意思。”

他扬了扬眉,直起身子,慢慢走进来,唐舒笑里藏刀:“哦,原来我是你炒的一碗菜,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倒掉?”

满不在意的面具忍不住裂开,她的手被人牵住,向上带,瞬间破功笑出声。

他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拉起,卷在怀里,调侃:“可昨晚求我别走别停别离开的,好像是你吧?嘶——被炒得是谁来着?”

他话里意味赤果果,引得耳根子发热。

“......”那是一回事?

唐舒微微眯眼,视线不怀好意地在她脸上审视,状似使坏的前兆。

嗯,看来她再不认真好好解释,今晚遭殃的可能她。

谢宛宛回搂住他光滑的腰,一本正经地说:“唐舒,在选择专辑发行日期时,我有私心。”

深夜最适合说体己话,他想听,她就慢慢告诉他。不再如之前,自欺欺人地下意识否认对他的感情。

他逃婚是为了来爱她,她写歌也是为了挽留他。

如同秦婳说的,面对真心,博一回,赌一把,不要在白发苍苍的时候,坐着轮椅,盯着秋天的落叶,黯然神伤。

听到她语调平稳,唐舒认真倾听。

四目相对。

“我当时不期望你会回来,毕竟我伤了你一次又一次,但是我又心存侥幸,隐隐想给平行世界的我一种可能。”她昂首吻了吻他的下巴,瞳孔里盛满月色般皎洁的真诚,“谢谢你,让我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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