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种事情。”秦婳诧异地出声。
谢宛宛:“赵科没和你说过吗?”
秦婳似乎很生气,秀眉拧着:“他和我说他高中的时候是小有名气的主唱,酒吧争着想请他去打碟!”
真敢说啊,这张嘴。
一些爱面子的男人罢了。
看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赵科今晚肯定会跪搓衣板。
“然后呢然后呢?”可徐愉心来了劲儿,催着她讲下去。
“然后我年初遇到一场事故,差点儿丢掉小命,不过最后成功从ICU出来了。”她把话说得很轻松,“我的福气在后头,马上就会有大富大贵降临。”
这时,徐愉心的经纪人接到电话。
她走到一旁听:“嗯.......你说....定了谁?”
眼刀倏地刺来,谢宛宛愣了愣。
只听那经纪人凶着脸喊道:“截胡代言的人叫谢宛宛!?”
人是被轰走的,很狼狈。
如果不是经纪人阻拦得及时,徐愉心可能会把一桌子化妆品全砸过来。
地下车库,灯光昏暗,有股潮湿的霉味。
夜宵铁定是没心情吃了,郑诗文先行告辞离开,走的时候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谢宛宛猜她大概觉得自己和平总吃饭的那天晚上达成了什么交易。
头顶的长筒灯闪烁一瞬,仿佛隐射进大脑。
她想起那并不是一顿简简单单的饭。
目送郑诗文的车离开车库后,秦婳抱了抱她:“宛宛,别想多了,可能是人家临时看到你的商业价值。你看,你今天唱得超好......”
“不可能。”谢宛宛异常冷静,睫毛的影子落在睑下,她咬了咬唇,“是有人在帮我。”
第五十九章
代言合同到手上时,谢宛宛拿着笔磨蹭了很久,纠结着从别人手上抢来的东西,她真的要接吗?
最后是赵科半逼着签的字。
他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什么顾虑?以前你是被抢的那个,总得抢回一轮。”
是啊,可她不习惯,欲望说要接下这个饼,良心却时刻会去想起徐愉心的眼神:恼怒又憎恨。
与她最早时露出的表情一样。
尔后几日,网络上陆续出现过几条信口胡说的通稿,被慕辰的公关及时撤下。
现在立场转换,约莫潜意识心虚,在微博上刷到自己的黑稿时,完全气不起来,认为自己罪有应得。
切身感受到黑稿发酵的威力是在第二期节目录制前一天。
大脑像有预感,明明没有需要早起的通告,谢宛宛在早晨七点半睁开眼睛。
天花板的晨光,细细一条,像太阳射出的箭,她家是被选定的靶。
翻身,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不假思索地打开微博。
后台私信一片飘红,炸了屏幕。
不用点开,看到界面显示出的半条内容,整个人乱腾烦躁。
博大精深的汉字经过徐愉心粉丝的排列组合,污浊嚣杂,“B”“贱”“全家”“烂”“蛆”出现的频率是她一生中看到最多的。
谢宛宛起身下床,步伐有些沉重,在浴室门口的脚垫踉跄一下,扶住门框。
眼睛仍直勾勾地定在手机上:娱乐版块热搜第四十名,#徐愉心深夜emo#
词条里,徐愉心本人已经删除了深夜发的小文章,但是各大营销号正在转发原文截图。
内容大致是总结了出道一年以来的经历,在台下如何拼命练歌练舞,身上烙下了多少严重的伤,感谢粉丝的一路陪伴,文字前半段非常正常,直到一句“行业水深,不免遭受许多无奈和痛苦。”紧接着她生动地描绘了段自己辛辛苦苦谈好的代言是如何被某大佬当礼物送给某圈内女星的经历,因为这件事她一周食不下咽,寝不安席,顺便po了一张在枕头上落泪的唯美自拍。
微博是凌晨两点发的,挂了五分钟后立马删除。营销号和徐愉心的站姐带头引导舆论,暗示文章中的圈内女星是她。
徐愉心的粉丝群体基数大,半夜也能召集一群热血铁粉跑到她微博里骂。
最新微博的评论区早已沦陷,大家都在怀疑照片里男人露出的影子就是传闻中的金主。
谢宛宛赶紧往后翻了翻唐舒所谓误发的评论,不知所踪。
很好,这是她今早唯一能喘口气的半秒。
她不能删帖,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干脆卸载微博,扔了手机,关上浴室门洗澡,冲去一脑袋污浊的话语。
独自度过不太和平的早晨,时间跳到上午九点,谢宛宛接到第一个问候电话。
“我没事。”她在给盆栽浇水,大把绿叶溅开水珠,窸窣声中混着她的静淡的语调,“辛苦你们一早起来压评控评,进展如何?”
赵科含着哈欠说:“热搜没活过八点,我刚准备找人撤,它自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