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疼不到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很多次都崩溃掩面,哭也哭不出来,但就是很无奈。
但有一件事是真的疼,那便是打疫苗,搞不懂为什么我有那么多疫苗要打。
过完春节,我们从老家回来,妈妈给我安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我去打甲肝疫苗。
我已经认识了那个打针的社区医院,这次刚到门口,我就开始瑟瑟发抖,并且强烈抗拒进去。
当时我骑着滑板车,妈妈拽着车把,连哄带骗地想把我拉进去,但我已经有滑板车技能傍身了,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
我趁她不注意,大力提起车把,调转方向,直接朝小区冲回去,妈妈在后面一阵狂追,总算在我下到马路上去的时候,把我拽住了。
她眼看她一个人是把我带不进去了,于是打电话搬救兵,很快我外公就过来了。
外公脾气很急,但对我还挺有耐心,他也是抱着我一顿哄,最后我勉强同意上去看看。
这下才把我抱了进去,谁知道,我还没怎么看呢,我妈就办好了手续,很快就叫号叫到了我,于是我再次被送进了那间令我害怕的房间。
白大褂阿姨给我下针前提醒我妈,说这个疫苗比较疼,让她务必把我按住了。
当时我坐在外公腿上,我妈听了白大褂阿姨的建议后,立马上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紧接着,我就感到了一针尖锐的疼痛感从我的左上臂传了过来,而且,这一次的疼痛持续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
我在针管打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嚎啕大哭,双眉周围直接红了一片,并且我开始强烈挣扎,奈何大人们早有所准备,我根本无力挣脱。
就这样,我挨了史无前例疼的一针,也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疼”是什么滋味,比起这种疼,我妈揍我那两下,简直就是挠痒痒。
疫苗是打了,这次反应真的很大,比上次那个麻腮风还厉害,我的脚底板都变黄了,还是我外婆先发现的,等我妈注意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
这个疫苗反应持续性较长,我变得很脆弱,一天无缘无故就要哭好几次,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要撕心裂肺哭好长时间。
而且最近爸爸妈妈都很忙,在我最脆弱的是,我妈忙着开会,早上她在我没醒的时候就出门了,我爸更夸张,永远有写不完的材料,一般都是熬到快凌晨才回来。
我爸回来的时候我都睡了,虽然他天天都回家,但我感觉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我的身体持续性不舒服,连脸色都开始变黄,妈妈发现我不对劲,却是因为我发烧了。
我抱着我妈一个劲儿地哭,不让她出门,我小可怜的样子让我妈心疼,她只好请假在家陪我。
我不知道由于我的原因,我妈在重返职场后经常请假,导致她在单位如履薄冰,以至于造成了后来她的离职。
但那时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些,只是一个劲儿的发脾气,总是扔东西,好好的东西到我手里没几分钟就会被我扔掉。
按理说我这个年纪应该懂得“扔掉”和“放下”的区别了,但我仍旧我行我素,就算我妈看着我叫我放下,我也是重重地扔掉。
东西砸坏了不少,我妈就算生气,看在我生病的份儿上也不会打我,所以我更加肆无忌惮。
我每天都要出去遛弯,出去了就不回家,我就要在外面一直玩儿,就算发着烧,也完全不妨碍我疯跑。
不回家就算了,因为天晚了我始终还是要回的,但我也不喝奶粉了,每天就吃些零食和水果,就这我还便秘了。
好几天不拉粑粑,肚子不舒服,想拉又拉不出来,可劲儿地抱在我妈身上哭。
我妈的崩溃是显而易见的,她刚开始会安抚我,后来干脆跟我一起哭,因为吼叫和安慰对我来说都是没用的。
就这样烧了几天,我妈觉得不行,还是得去看医生,一查发现是病毒感染。
问医生说是不是疫苗反应,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接着就开始雾化治疗。
雾化之前咳嗽也会开这个项目,但我从来不配合在医院治疗,我妈只能租了雾化机回家给我用,但即便这样,我也不愿意做。
最后实在没办法,外婆想了个办法,等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把雾化面罩放在鼻子下面,只要不吵醒我,多少我能吸进去点儿药。
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我妈坚持了三个晚上,她只能选在这个时间,因为白天我睡不熟,雾化机声音很大,很容易就把我吵醒了,我一旦醒了,就会暴躁大哭,还会把面罩一把扯下,扔到地上,完全就是浪费药品。
只有深夜,我进入深度睡眠后就不容易醒了,就算吵一点,我一般都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