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皮套飘进游戏厅,因为今夜准备了美酒美食,穿着皮套才可以享受到美食美酒——只有内置了感官的躯壳能体验到物质世界的美好~一群飞行魔偶用尾巴端着酒杯高高飘起,他们在小声聊天。那些不能说话的狼头魔偶和其余一些飞行魔偶聚在一起玩游戏机、打牌、吃吃喝喝。飞行魔偶们聊的内容大多是八卦,这些八卦的主人公现在正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中。最近兔子魔法师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这也使那些魔偶们越来越沉闷,游戏厅里不复往日热闹活络的气氛。
“今晚随行魔偶怎么不来啊?它骄傲了是吧,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了?你们说,那叫‘随行’的魔偶肯定比我们知道得多吧?它居然也瞒着我们!”有魔偶抱怨随行魔偶很少与大家一起行动。
“笨蛋!随行是功能,他和我们没什么差别!”不知哪只魔偶说,这乱哄哄的一窝魔偶谁也分不清是谁,其实也不用分清谁是谁。
“你说,它为什么能当随行魔偶?怎么就没轮到我呢?”最开始说话的魔偶又说。
“总有一只魔偶被分到那个位置嘛,别太伤心了!”另一只魔偶鼓励它。
“还是你好,看来好性格都分到你这里了,我想那只随行魔偶一定分走了特别多的智慧!你看它都不愿意跟我们混在一起,哼!谁又比谁高贵了?势利眼!”
“当随行魔偶当然好啊!我也想当两天!兔子魔法师说我们不能猜测它的思想,可是总跟在它身边的那只魔偶肯定能知道更多……比我们这种干杂活的要知道得多!什么时候跟随行魔偶说,让它把职位分我当两天呢……”
“别想了!别聊这种没意思的荒废美好时光!我们聊点劲爆的!我可是带着八卦的心来赴宴的!”有一只飞行魔偶刚从牌局中脱身,飞上来说与其他魔偶们听:“起初我认为,那普通兔子家的几个孩子里也许会有一只母兔子合魔法师大人眼缘。结果没有……也许是年龄小了些?我也不想说的,也许我猜错了……我们的魔法师大人,会不会对那只锦鸡产生了一些‘特别的’情愫?因为它们好像很聊得来?”
“你疯了吧?那只锦鸡是公的。”
“既然已经跨越了物种,还管什么性别?”
“我要将你的这句话报告给魔法师大人!”说这句话的魔偶被大家团团围住训诫了近二十分钟,最终不得已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一个竖长的黑色身影来到了游戏厅门口。是随行魔偶,他一来就看到一群飞行魔偶围着一只魔偶动手动脚。“别闹了!”他呵斥魔偶们停止内斗的暴行。
“啊!你这身皮囊可真威风,也借我穿两天吧!”不少魔偶围上来,其中一只飞行魔偶这样说。他们一直都羡慕随行魔偶能得到这个职位,从前就一直在起哄让他将皮囊“交出来”给大家穿穿,当然随行魔偶一次都没有随他们的愿。
随行魔偶是带着坏消息来的,有一个沉重的消息压在心头,他见不得那些魔偶还在嘻嘻哈哈地玩乐:“你们还有心思玩乐打闹,我说完接下来的话你们就该把嘴脸收敛一点!”随行魔偶停顿了一会儿整理情绪,继续说:“兔子魔法师快要死了,它的心脏很快将不为它跳动了……它睡前和我说的,我们可以准备觐见下一任兔子魔法师了。”气氛突然沉默,魔偶们放下手中的游戏和美食,围着随行魔偶聚拢着聆听兔子魔法师的讣闻。虽然这是谁都可以料见的结局,但是这个结局来得实在太仓促了。良久之后,不知谁说了一句:“它总说别猜它的心思,别插手它的事……好了,把自己玩死了!我们原本高高兴兴的派对也砸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一只狼头魔偶抬手示意它要说话,另一只飞行魔偶说:“我把皮囊借给你……”
“不用!”不等他们说完,那只狼头魔偶的躯壳渐渐瘪了倒在地上,躯壳身边浮现一道漆黑的影子,影子接着说话:“这会让我想起那任黑色的兔子魔法师,可这次又与那次不同,这一任兔子魔法师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我猜为了达成目的,死亡对它来说也只是一种可接受的损失。关于79任黑色|魔法师的记忆储存在我这里,我可以为你们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随行魔偶轻轻叹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有同感。生和死是它的选择。身为魔偶的我们没有生死的认知,在我们眼中这都是很轻易的事情,也许在兔子魔法师眼中也是很轻易的事情?但不确定,它毕竟肉体凡胎历经这一切,我不评价。我身处的位置也看不清局势,你们要比我敏感多了,毕竟你们离那群乱糟糟的动物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