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你不会拒绝。你会同意的……别担心,你的父母为了取代对你的思念,它们会生出更强壮的孩子,獾家的依然能千秋万代。你们獾家比我们幸运多了。”黑蛇似乎觉得这样的未来很甜蜜,它用羡慕的语气说这话。
“我不想听这个!我要拒绝!我要拒绝,你想用我父亲的安全威胁我吗!”獾小姐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那样做没有意义……我以为你至少能想清楚这一点……你至少应该知道蛇的利益是与獾家族联系在一起的,你要是拒绝,你知道会给自己的家族召来怎样的报复吗?更何况我们之间本没有仇恨,而无论何种结局,你的死几乎完全注定了……这里才是你的家族,所以你该为谁的利益负责?汉娜。”
“难道我注定会死?我不信……可它昨天才救了我……”獾小姐跌坐在地上掩面啜泣着,突然间它又像找到了希望:“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可以找兔子魔法师说明这件事,我让它解开诅咒,这样你们黑蛇家也不会再遭受那种不幸了!它这次还会在动物居民中选出继承者,如果它不同意,我可以收买它的继承者!说不定它会选中我呢!”
“呵,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它骗了你汉娜。你当然不会知道,魔法的传承通过血脉与灵魂。如果从头学起,没有天赋的动物死之前都入不了门……而你连兔子都不是,别做那种幻想!而且……比起让我和我的家族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我更希望让它死!我们都是贱命一条,去换魔法师的命,划算极了!”黑蛇露出狰狞的表情,獾很少看到黑蛇那样激动,表情藏不住疯狂,这算黑蛇少见的失态了。它接着又用很短的时间收敛情绪,“当然了,如果更顺利一点……就会像我父亲寄生在你身上一样,我们会顺利从那兔子魔法师手上夺过了它的权杖!无论怎么样都很划算。”
獾闭上了哭红的眼,它记起来兔子魔法师在那次夜间的聚会里是那么亲近兔子一家,说不定自己从来都没有学习魔法的机会?它说出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它要尽量平静地说这番话:“我不傻,我们獾一家一直受你操纵,只是你们蛇的白手套!獾走的每一步都受蛇的摆布,服务于你们的利益……你有你的野心和仇恨,对我们獾有什么好处?让我值得帮你冒险?而你的下场,马上就能知道了……”獾小姐睁开眼站起身,它的裙子的一褶中暗藏了暗袋,现在它娴熟地摸过那个暗袋,将里面的东西打开保险,提在手上瞄准黑蛇的头——那是一把女士□□。
“‘服务于你们的利益’……你也配说这种话?那么钱和权最终落到谁的口袋里?獾小姐!你得到的少吗?”黑蛇丝毫不畏惧,直接无视了指向它的枪口。它一步步贴近獾,它的脸也一步步贴近獾,盯着獾的眼睛,看得见它慌张——蛇的质问更有力。“你会知道,蛇的付出要比你想的大得多。”
黑蛇缓缓地退开,结束了这场谈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獾没有回答,它拿枪的手无力地垂下。
黑蛇离开了庭院,这里只剩一只獾了。
第二天,獾小姐再次通过传送门时,它的父亲没有来送别,黑蛇也没有来送别。那些獾仆人准备好两箱的用品送它到庭院的传送门处。獾小姐等啊等,最终也没等到獾姥爷和黑蛇的身影,只有黑蛇的孩子带了一个黑色的匣子亲手交到獾的手中。獾小姐知道自己不能选择了。
“我的父亲,父亲的父亲都会祝福你的。”送别獾小姐时,黑蛇的孩子这样说。
“帮我瞒着我的父亲。”獾小姐说完这句话,毅然通过了传送门。
“我……我很害怕。”
“我就是盗火的普罗米修斯,总要承担一些风险……你要知道,去做这件事本身就比我们自己更重要。”獾小姐仿佛听到她抱着的那个黑匣子如此回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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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魔法师离巢
解决了獾的蛇毒只意味着一些事情的开始,第二天天黑之后随着獾小姐的身影穿过了传送门来到庄园,飞行魔偶又带来了新的坏消息。
“魔法师大人!獾小姐的房子里又传来诅咒的气息,这次是一个新的诅咒。”飞行魔偶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
“知道了。”兔子魔法师愁眉不展,它在书房里托着腮看着棋盘发呆,它手中捏着一枚棋子,还不断搓揉着棋上那些复杂的花纹图案。过了好一会儿它又叹一口气,“我记得你的化物魔法用得挺好的,找个机会去獾的房子里找找,把诅咒寄存的物件带过来。应该能带过来吧?那些巫师不至于又让这个诅咒寄存在獾小姐身上吧?虽然我也觉得它们还没掌握让诅咒从獾身上转移到兔子身上的技巧。唉……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那里惹到它们了……好像以往的兔子魔法师也没有欺压过某个家族,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