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瞒不了，又见老太太神色平静，宁希月的事，看起来并没有让她受多大打击。
索性，宁芊芊把董事来找她的事也说了。
她想来想去，这事，老太太出现最合适。
“嗯，明天你和墨霆来接我，我回去处理一下。”
宁芊芊都看得出来，那几位董事是想推宁芊芊出去挑事的，老太太岂会看不出来？
“奶奶，抱歉，说好让你静养，还劳烦你跑一趟。”
“傻瓜，我要是不好好看着你，到了下面，怎么面对你|妈妈啊？”
宁芊芊从疗养院出来，已是黄昏。
她拔了程汉昀的电话，约他吃晚饭。
程汉昀欣然赴约。
晚些，俩人在市区一家餐馆的包间碰面。
宁芊芊给他倒上茶，问了他的口味，点了单。
坐下，她就直入主题。
“陈洽今天飞了回来，我从他手上，卖下了几张我妈妈早期的真迹。”
程汉昀眼睛发亮，“真的？你带来了吗？方便给我欣赏一下吗？”
宁芊芊当然带了来，而且，她还有求于他。
她把档案袋递过去，“这些画，有些年月了，可能需要处理一下，再装裱起来，这方面你是专家，我想麻烦你帮个忙。”
程汉昀接了过去。
“芊芊，你跟我，真不用这么客气。”
宁芊芊有些固执，“这不是客气，是礼数，到时费用多少，我会照付。”
程汉昀拗不过她。
“行！行！你呀，有时，真的很不可爱！”
他这话，让她怔了怔。
从前，在社团里，但凡她固执己见，他都是会笑着这样说她。
然后，又会顺着她，由着任性妄为。
程汉昀似乎也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连忙道歉道，“抱歉，我刚刚，只是嘴快而已，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起我的一位故人……”
第315章 幼稚的墨爷
宁芊芊暗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她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他至少，不用这么惆怅和遗憾。
“那拜托你了，专业的事，我只相信你。”
程汉昀答应了下来，拿了画，细细端详着。
又和宁芊芊聊了聊对这几幅画的观感。
宁芊芊对艺术素来热爱，从前跟程汉昀，就有很多相似的观点和喜好。
这下聊起来，便有点忘乎所以。
直抒胸臆。
程汉昀起初也没在意，听着听着，看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芊芊，你真的，很像我那位故人！”
程汉昀以为，这话会惹恼宁芊芊。
结果，宁芊芊只对他笑笑。
“我想，你那位故人要是知道，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她，她一定很高兴。”
程汉昀愣了一下，苦笑道。
“大概是长着这样相貌的女生，都是天使，我那位好友，也像你一样善解人意，很会安慰人。”
宁芊芊想，等那天她可以把身份公诸于世，她一定，第一时间来找程汉昀负荆请罪。
“那是因为，你本身是天使，值得别人用同等的善意和用心来对待你。”
程汉昀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芊芊，谢谢你！我突然，有点释怀了。”
宁芊芊并不觉得自己帮过他什么，相反，一直给他制造麻烦。
从温芊芊时期，到宁芊芊时期。
“我受之有愧，这段时间，一直给你惹麻烦。”
程汉昀摆摆手。
“你说墨爷吗？其实还好，都是误会。这段时间我这风平浪静，是你跟他解释清楚了，对吧？”
宁芊芊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解释清楚了，还是冷墨霆突然转了性。
“你没事就好，不然，我会很内疚的！”
宁芊芊不想话题总绕着旧事转，便很有技巧地，把话题引回妈妈的画作上。
俩人边吃饭边聊，一顿饭吃得甚是愉快。
八点多，俩人在餐馆外分别。
宁芊芊车开到半路，冷墨霆的电话打了进来。
宁芊芊把车子停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奶奶让我们明天去接她，你知道吧？”
宁芊芊嗯了一声，如实道。
“宁氏的董事，想推我出来当出头鸟，离间我和宁培章，我跟奶奶说了，奶奶明天出席董事会。”
“你做得很对！”
冷墨霆称赞了一句，“你现在，确实不是和宁培章撕破脸的时候。”
宁芊芊望着外面圆圆的月，问。
“那冷总有何高见？”
冷墨霆道，“不急，看看九爷那边事儿办成如何再说。”
宁芊芊记得，冷氏从不涉黑。
“你和九爷……”
冷墨霆反问句，“你担心我？”
“算了，当我没问！”
宁芊芊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