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觉瘫躺在座椅上,同时是气呼呼地说话:“知道了。”
许惟清:“还有最重要的事—一”
看他又开始啰嗦,方梦觉接过他想说的话:“每天都要想你,早上一百遍,中午—百遍,晚上一百遍。”
许惟清闻言轻笑,声音因为情/欲带上了沙哑,他又捧着她的脸,重重地啄了下她泛着水光的樱唇,认真道:“最重要的事,是你要好好吃饭,注意安全,活蹦乱跳地回来。”
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方梦觉心里也热烘烘的,她手勾着许惟清的脖子,学着他的语气:“你也要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许惟清用力揉她的脑袋:“听女朋友的。”
许是刚才没把握好力度,牙齿磕到了他嘴角,此刻他的唇色非常深,带着诱惑。
准备下车时,方梦觉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唇瓣,分开之际,后脑勺被大手扣住,许惟清唇舌又追上来,重重吮吸她的清甜。
这把火越烧越旺,车厢里全是缠绵激烈的嘬吻声。
刘主任准备打第三次电话催促时,方梦觉才急匆匆地跑上大巴,脸上还挂着口罩,围巾也把脖颈遮掩严实,浑身只露了双眼睛在外边。
见她这副打扮,刘主任皱眉问:“生病了?”
方梦觉莫名脸红,好在被口罩遮住看不到:“风有点大,挡风。”
听声音也没什么异样,他点点头:“去坐吧,下次别迟到。”
方梦觉默默地找了个后排位置坐下,脑中不禁想起刚刚在车里发生的事。
男人的吻沿着她的嘴唇往下,手也不老实地拉下她的毛衣,炙热气息停在她脖颈以上处,他又吸又舔,所到之处留下旖旎水渍,以及暧昧的痕迹。
甚至还不要脸地宣示主权:“要是有男人主动搭讪你,你就把这个给他看。”
本来只想来个分别吻,差点没刹住车。
方梦觉隔着口罩摸了摸被他咬得麻肿的唇瓣,耳尖渐渐发红。
她选的位置靠后,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悄取下围巾拉开衣服,对着手机看脖颈处的软肉,白皙肌肤上有很多痕迹,起码得好几天才能消下。
车内开着暖气,就连年纪大的医生都脱下了外套,只有方梦觉还衣着整齐地戴好围巾,她又热又羞又怒,心底把许惟清骂了好几遍。
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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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觉登机后给许惟清发消息汇报了一下,随后就关了机,她坐的位置靠窗,旁边是—位女医生,年纪估摸比她大—些,许是起得太早,刚起飞她就闭了眼,没—会儿头往一边偏,滑落在方梦觉的肩上。
见她睡得沉,方梦觉拖着她的头,轻轻地推回去。
一瞬间,方梦觉想到9年前的那个夏天,也是去海市的飞机上,李悦睡着后,没意识地靠在她的肩头,她也是和现在这般,把小姨推了回去。
情景再现,可心境完全不同。
那时窗外的骄阳明亮得刺眼,而她心里一片死灰。
因为她的疏忽,家里最喜欢她的小朋友意外离开,好不容易亲近了一点的母亲变得疯狂,对她又喊又骂,恨不得让她也去死;那个说过要陪她的人莫名失联,任她怎么打电话就是没有回应。
在小姨的再三催促下,她拖着麻木溃散的身躯,踏上漫长而陌生的征程。
她不知道小姨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新学校的环境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里。
她像个冰冷的机器,苟延残喘地活在只能容纳自己的方寸之地。
而现在,窗外浮云遮眼,可她觉得一片明亮。
她知道,会有人在原地等着她,那人会用最热烈最温暖的拥抱来迎接她。
有了灯塔的航船,无论海面多么茫茫,它一定能找到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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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后,有专车接送大伙去酒店,医院安排的是两人住一间,由于女的数量落单,年轻女医生又只有方梦觉—人,她也算是占了个便宜,—个人住了间大床房。
像是在她身上安装了定位仪,方梦觉刚刷房卡,许惟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滑开接通,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开门一边推行李箱。
“方夏九,到了没?”
熟悉的嗓音从听筒传出。
方梦觉用脚带上门:“到了到了。”
许惟清:“想我了没?”
“……”方梦觉也配合他:“想,想你几百遍了。”
许惟清笑了几声:“我也想你,比你还多几百遍。”
隔着电话线,方梦觉能听到他的气息声,脑中自动浮现出他眼底的那道卧蚕,她嘴角上扬:“那不能让你吃亏,晚上我也多想你几百遍。”
许惟清笑得更大了些,也没和她争:“你那边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