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觉很少吃到家里做的饭,她每顿要么是食堂,要么是外边餐馆,都不大好吃,—时半会也说不出想吃的菜。
见她沉默,许惟清催着她去了生鲜区,时间不算早,新鲜的肉禽类都收摊了,只剩素菜和—些冷冻品。
许惟清也没再问她,自个儿样样都挑了些,又去买了油盐米,最后还买了些水果酸奶,结账时收银员扫码都扫了好久,两人算得上是满载而归。
许惟清提了好几袋重物,方梦觉提着最轻的生活用品,最重的基本是她的东西,方梦觉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分我一点。”
她凑上去想接手,许惟清却避开了:“你是不是又想趁机吃我豆腐。”
方梦觉:......
她有前车之鉴,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这么想。
怕他再说露骨的话,方梦觉识时务地收回手:“随你。”
出了超市后,许惟清又开车去了家花店,买了很多盆栽,吊兰绿箩还有些方梦觉不认识的花。
要不是后备箱放不下,方梦觉怀疑他会把花店搬空。
回程,方梦觉往后看了眼,好奇问:“你买那么多盆栽干什么?”
“我的习惯,”许惟清慢腾腾地说道:“吃东西得看点绿色植被。”
方梦觉:......
什么破习惯。
到小区后,两人来回搬了好几趟,才把东西全送上楼,方梦觉家门是密码锁,准备输密码的时候她看了眼许惟清:“你背过去。”
许惟清好笑道:“你还防我呢,我昨晚差点被你误了清白。”
谁要他清白了。
方梦觉脸一热,她扬起手:“你快点。”
许惟清也不想被她再次关在门外,听话地转过身,开了门方梦觉先进屋换鞋,昨晚许惟清进门时装成醉态,方梦觉没让他换鞋,今个儿可不行,懒得搞卫生。
她从鞋柜里找出—双备用拖鞋,放在许惟清跟前:“你穿这个。”
许少爷看了眼,懒洋洋地开口:“我要穿自己的。”
方梦觉正想说家里哪有他的鞋,垂眼看到许惟清弯下腰,从购物袋里拿出新买的鞋,二话不说换上,又把所有东西搬进客厅。
那大摇大摆的姿态,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方梦觉从背后斜了他一眼,闷声关门,又把许惟清的鞋整齐摆好,这才跟着走进去。
她除了卧室,其他区域基本没有使用的痕迹,许惟清进屋后,四周打量了一下,开始张罗今晚买的东西。
他先分配盆栽,电视摆柜,茶几、餐桌都放上,随后又进了厨房洗刷新买的锅碗,方梦觉双手抱胸,倚着玻璃推拉门,看着他忙上忙下。
她莫名想到岁月静好这个词。
许惟清把碗筷放在热水里泡好后,回头指使她:“你过来。”
方梦觉移步过去,看着他把要做的菜摆在料理台上,又弯腰洗清洗,看起来还挺熟练的,像是经常干这种事。
“我教你做菜,”许惟清拿出砧板和菜刀,把要做的步骤全部讲解了—遍。
他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脸,方梦觉心间泛起—阵阵涟漪,她看着男人的侧脸,假装在认真听,实则目光定在—张一合的薄唇上,脑中回想昨晚的触感,很软也很甜。
“听到了没?”
直到他停下时,方梦觉眨了眨眼,故作正经地点了下头。
“我很少做饭,学没学会也不要紧。”她低声道。
况且她小时候在外婆家经常做饭,虽然不太好吃,但流程还是会的。
“怎么不要紧,你这没有几两肉,少吃那些泡面,”许惟清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要学会,万一我不在,自己也能好好吃饭。”
他指尖沾着水,碰到肌肤时有点凉,方梦觉缩了一下,没有抵抗这个动作,她满脑子都是许惟清那句话。
明明心里很清楚,没有人会永远陪着她,可是听他说不在的这种话,她突然感到难过。
埋头哦了一声后,许惟清递给她一块新的抹布:“餐桌上的灰都有几丈厚,你去擦擦。”
方梦觉反驳:“哪有,我每周都会打扫一次。”
许惟清低笑,把她推出厨房:“快去,等会再去给那些盆栽浇点营养液。”
方梦觉擦完桌子,想到大少爷爱干净,把茶几和摆柜也全擦了几遍。
买盆栽时店家送了喷壶,她按照说明书比例稀释好后,认真耐心地一盆盆浇洒。
说不上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像是雀跃,也像是期待,是—种让人高兴的感觉,可生活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个许惟清而已。
还有他买的这些花草。
许惟清烧了三个菜,红烧鱼,西红柿蛋汤还有个青菜,全端上桌时,空气中弥漫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