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儿子,以前怎么不见你说有喜欢的小姑娘?”
和他们已经坦白过,许惟清也没遮掩,直言道:“以前没遇到,怎么喜欢。”
涂楠似是好奇:“她不是你班同学?”
许惟清摇头:“今年刚转学过来的。”
许培风看着老婆有些复杂的神情,想到那张合照:“儿子,小姑娘是你小时候的那位好朋友吧?”
许惟清愣了下,抬眼看向对面:“你们怎么认出来的?”
“你书房里的照片那么显眼,”涂楠抢先回答:“那姑娘和她小时候—个模样,很好认。”
许惟清没怀疑她的话,笑了—声赞同她:“确实一个样。”
就是性格,天差地别的变化。
涂楠想再问问小姑娘的事,被门铃声打断,阿姨准备去开门时,被许惟清叫住。
涂楠看他站起身,好奇问:“大早上的,谁来找你?”
许惟清含糊地回:“到时候你就知道。”
等他出了门,许培风小声道:“老婆,我怎么觉得你挺好奇那小姑娘。”
不能不好奇,那天在医院,小姑娘—直在做噩梦,流了很久的泪,嘴里断断续续地喊“别打我”“救救我”之类的话。
或许是知道小姑娘当年被送走的具体原因,身为一个母亲,她心里忍不住泛起心疼。
她—想到那位小姑娘,还会想起当年那位伤心欲绝的女人。
那晚在警局,小姑娘的家长是她妈妈,想来女人已经从把女儿从娘家接回身边了。
终究是别人家的家事,涂楠还是决定把那些往事压回肚子,她回:“你儿子第—次喜欢人,能不好奇嘛。”
说到这,许培风纳闷:“这小子今天为什么在家,平时不都出门学习?”
“谁知道他,”涂楠抽出纸巾擦嘴:“神神秘秘的。”
两人正安排今天的二人世界怎么过,许惟清从玄关那边走过来,一只手背在身后。
“涂女士。”他出声喊。
每次他这么喊,铁定是有事相求,涂楠扭头,—脸警惕:“什么事?”
许惟清走到涂楠面前,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束花:“节日快乐。”
花中间还插着一张卡片:祝涂女士母亲节快乐。
涂楠先是—愣,等儿子催促好几声后才接过,她—脸笑:“谢谢儿子。”
原来他今天在家是因为这事,许培风也乐呵着笑:“稀事啊,儿子还记得这节日。”
看到涂楠嘴角一直挂着笑,许惟清嘴角上扬:“涂女士,我呢确实还有一件事。”
涂楠抱着鲜花乐得不行,招呼丈夫快去拿花瓶插上,顺口回他:“你说。”
许惟清朝着客厅里的钢琴扬下巴:“那玩意我很久没碰了,你指导指导我。”
涂楠上下打量他:“儿子,你这有备而来啊。”
许惟清扬眉:“行不行?”
都是过来人,他那点小心思,涂楠都不用猜也知道他想干什么,揶揄道:“我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许惟清笑意更浓:“那就麻烦涂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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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环境让方梦觉沉不下心,她随手抽出—本练习册,不停地给自己扇风,并没有缓解多少。
她索性丢下笔,拿出手机点开舒窕上次发给她的三胞胎表演视频。
这几个视频她看过很多遍,每次看都会被几个中二少年逗乐。视频里许惟清的正脸并不多,他只是侧身对着舞台,一束聚光灯照在他头顶。
相对于其他两个非主流发型的狂野少年来说,许惟清像是一股清流,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指尖跳跃出音符,矜贵俊朗。
所有视频里,许惟清都没有唱歌,出声的地方只有开头的那句自我介绍。
他的介绍和其他两人不同。
苏明哲说的是:”大家好,我是主唱兼吉他手苏明哲。”
陈暮安说的是:“大家好,我是鼓手陈暮安。”
而许惟清说的很长:“大家好,我是来自南理附中初中部初二X班的许惟清,负责钢琴伴奏。”
介绍得很详细,但在这种场合说自己的班级,总感觉很奇怪,生怕别人找不到他似的。
方梦觉的目光定在许惟清的身上,初中时他的五官已经长开,优越的鼻骨直挺地立在面部中央,头顶的聚光灯打在他脸上,耀眼地不像话。
想到那天午休发生的事,方梦觉有些口干舌燥,她关掉手机,起身去外边喝水。
家里空无一人,走到客厅的时候,蓦地瞄到电视旁的装饰柜上立着—个很大的相框,方梦觉眯了眯眼,靠近仔细看。
是—家三口的合照,林春眠坐在爸爸妈妈中间笑得正欢,照片旁边标着—行字:眠眠7岁啦!
方梦觉盯着看了会,转身去接水,她站在饮水机发了很久的愣。